……”

“我叫燕青衣。”

“就請燕道長算一算吧。”沈沛想了想又說, “若算出來是好的,便說了聽聽。若算出來是不好的, 就不聽了。”

燕青衣一怔, 笑了:“姑娘通透。”

“若是不好的, 何必徒增煩惱。”

“請兩位等上一等。”

說完,燕青衣當著兩人的麵便擺弄起她桌上的那些物什來。幾枚銅錢,一張八卦陣圖。

但她動作間,沈沛能感覺到靈力在那張陣圖上湧動。

但很快, 燕青衣就蹙起了眉。

似乎這場演算, 出了她意料之外的事。

衛景珂與沈沛在一旁看著, 並不說話。

這場演算大約持續了小半柱香。

燕青衣才臉色慘白地笑了笑, “姻緣是好姻緣。上天排的好姻緣,我等窺視不得。”

衛景珂望著她, “沒算出來?”

“這算卦的錢收不了了。”燕青衣歎一口氣,就要收攤,“今日不宜算卦。本想以一卦的報酬從閣下嘴裏換一句真話, 是在下不自量力了。”

衛景珂:“你說這是好姻緣, 便值得你換一句真話。”

說完,她抬手一揮,竟在周圍豎起一道屏障, “問吧。”

燕青衣詫異。

看了看她, 又看了看一旁安靜站著的沈沛, 隨後了然。

“那在下便鬥膽一問。”燕青衣似在斟酌語句,她頓了頓道:“敢問閣下,大能降世,意欲為何?天道為何不阻。”

“來續上天安排好的姻緣。”

燕青衣詫異,“隻這樣?”

“隻這樣。”

“可……天道竟如此偏向您。”這一點是燕青衣最詫異的。那日的劫雲她看得仔細,劫雲那麼大,最後卻悄無聲息地消散了,連一道雷都沒劈下來。

天道偏向她?那可未必。

衛景珂曾也想過,她的劫是否是那些未報的仇。可後來心想,什麼衛景瑜什麼皇帝,從始至終哪怕她後來恢複記憶後,也未曾在她心中掛心片刻,何以算是劫數?

她的劫數是沈沛。

如同天機宗的人算出來的,姻緣天定,她與沈沛本該有一段好姻緣,卻陰差陽錯地,至死不曾再見。

天道偏向的,是沈沛。

引靈體,乃天眷之體。

天眷二字,並非隻是世人傳說。

天道送她回來,要改變的不是她的過去,而應是沈沛的死劫,以及重續兩人的姻緣線。

得知真相她應當生氣的。天道自作主張,實在過分。

可聽見沈沛那笑著的一句‘能重來,是上天的恩賜’,便又都沒了脾氣。

沈沛死過一次,她能再見到小狐狸,何嚐不是一種‘恩賜’。

回過神,衛景珂道:“你問完了。”

“是。”

“那本宮也問一個問題。”

“閣下請說。”

“天機宗弟子來下界所為何事?”據衛景珂所知,天機宗弟子都不愛出門,這次在凡界見到兩個,著實讓她有些納悶。

被人一語道破身份,燕青衣也沒太多反應,隻是如實相告:“天機宗早些年出了叛徒,叛徒盜去天機宗至寶,在下帶著徒弟下來凡界,也是為了收回寶物,清理門戶。”

“什麼寶物?”

燕青衣遲疑了一下,“是天機鏡。”

一旁安靜聽著並且努力消化兩人話中信息量的沈沛聞言突然插了句嘴,“天機鏡不是天機宗至寶嗎?”

能預知未來的法寶,居然被人盜走,還帶來了下界?

這若是落到有心人手裏,可是大患。

但怎麼瞧著這燕青衣似是不急切的樣子?天機宗丟了重寶,也隻派兩個人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