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那道靈光屏障似乎無差別攻擊,無論誰來,無一例外全都彈飛了出去——
然後全都在地上砸了個坑。
這一幕很難評價。
畢竟衛景珂和沈沛站在屏障裏,像一座無法撼動半分的巨峰。而這些一擁而上的魔修們,看起來就是那真正的‘愚公’。
站在一旁看著這一幕的魔修吞了吞口水,問身邊比自己修為更強的同伴:“看得透嗎?”
金丹期的同伴沉聲道:“築基期。”
“我看著也是築基期。”魔修揉了揉眼。
可築基期,為什麼能打這群金丹修士?甚至輕鬆得像是在踩螞蟻似的。
“她們對咱們沒什麼敵意。”金丹同伴輕聲說,“沒看見嗎?那屏障沒攻擊這城門口的任何人,除了朝她們打過去的那些不長眼的白癡。”
魔修不知該做什麼表情,隻輕嘲了一句:“不愧是正派。”
若是今天擁有這樣實力還被這樣對待的是哪位魔修,恐怕今天半個城的修士都得逃命去。
兩人正說這話,忽地,就感覺自己的身體被一道目光鎖定了。
……動不了。彼此看著,能瞧見對方眼中的驚愕。
但很快,沈沛走了過來。
像是哪位城裏的大小姐,她手中拿著畫軸,裙擺順著步伐輕輕搖晃,不疾不徐地來到了兩人身邊。
“請問,你們見過此人麼?”沈沛手裏的畫像自然不可能是衛景珂的畫像,而是弟弟沈朔的畫像。
不能動的魔修眼珠微動,看見了沈沛手裏的畫像。
“你見過嗎?”魔修沒見過,問的是旁邊的同伴。
同伴蹙了蹙眉,“有些眼熟。”
旁邊有好奇的,雖然忌憚沈衛二人,但還是伸長了脖子看過去,看完後愣了愣,“這不是‘說不得’嗎?”
沈沛:?
“請問,什麼說不得?”
怎麼瞧沈沛也是單純無害的樣子,魔修轉了轉眸子,“說不得就是說不得,這人在這流風城裏說不得。”
沈沛微笑,“要多少靈石才說得?”
魔修嗤笑:“我要靈石幹什麼!給我點突破丹還差不多!”
眾人:……真是不怕死啊。
魔修,果真是貪得無厭。來魔城,果然要按魔修們的規矩來才是。
沈沛倒也習以為常,她搖頭,“我沒有突破丹。別人的金丹,可以嗎?”
魔修舔了舔唇,“可以。”
煉化別人的金丹,不也等於加倍修煉麼!
沈沛點了點頭。
魔修不懂她這是什麼意思,但很快,他感覺到身體一陣麻痹住了。他緩慢地低下頭,不知何時,一隻巴掌大的白色的小毒蛛正爬在他腰帶上。
這是……情毒蛛?
怎麼這麼大隻?
這種小蜘蛛異獸還算常見,尤其是在魔修多的地方。但這種小蜘蛛通常隻有拇指大小,眼前這隻……居然有人的手掌那麼大。
正這時,小蜘蛛有了動靜,搓了搓自己長在最前麵的兩隻小蛛腿,準備劃開他的腹部。
見此,魔修大驚失色,猛地看向沈沛:“你……”
沈沛沒動。
小毒蛛從下界就跟著她,來了上界也借著她的勢成長了不少。
很快,血腥的一幕就在麵前上演。
小蜘蛛就像從蚌裏剖到珍珠似的,很快就剖出了金丹,又歡歡喜喜地衝了回來,跳上沈沛肩頭,將金丹輕輕地交到她手裏。
沈沛打量了一眼,然後食指輕輕點了點小蜘蛛的腦袋,“金丹初期,不值什麼錢,給你吃了吧。”
那魔修就這樣怔怔地看著自己的金丹被那隻魔物吞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