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神色冷清,嘴角微微掛了一抹笑,眼裏卻帶了幾分冷意。

這些小娘子們呼吸微頓,心下一驚。京城裏不缺生的漂亮的貴女,比如剛剛說話的秦如璿,豔麗嬌美;再如“上京第一才女”宋文含,美得清毓端華;乃至風流不羈的沈亦卿更是冷豔無瑕。可眼前這個少女氣質太過出眾,出塵脫俗。

微微吃驚過後,除了貴為郡主的沈亦卿外,其餘人連忙站起來,行禮問安。縱然心裏盤算著這位郡主的脾性,麵上卻不敢怠慢一分。

“郡主金安。”

江遇宛淡淡道:“諸位姐姐不必多禮。”

待到貴女們都起身歸位後,紅箋冷著臉道:“秦小姐可知當眾詆毀我朝郡主是什麼罪行?”

被指到的秦如璿一瞬清醒起來,背上生涼,但她想起自己已是皇子未婚妻,底氣足了一些,索性硬著頭皮高聲道:“實話實說罷了,郡主敢說沒有和質子殿下共處一晚麼?”

江遇宛眉頭輕蹙,默然片刻。

實則在心裏狂問係統。

——“她們如何知道這事?”

——“係統尚未檢測到。”

——“若我當眾否認,以後萬一傳出此事,豈不落人把柄。”

——“其實,宿主大可承認,不也方便之後攻略路無殊麼?”

*

斟酌之後,江遇宛剛要開口,卻聽一聲漫不經心的女聲響起:

“秦小姐未免太過放肆,且不論此事真假,就算真有此事又與你何幹?”

眾人見甚少開口的沈亦卿竟然出聲維護一個與她並沒有特別交情的人,都微微一驚,秦如璿更是嚇白了臉。

她之所以當眾嘲辱江遇宛,不過因為她父親在朝中向來與臨安侯政見不合罷了,且處處被臨安侯壓了一頭,才趁機敗她名聲。可昌平郡主居然幫著江遇宛說話,一時嚇的不敢出聲。

有些平日裏被秦如璿壓著的小娘子不禁幸災樂禍地想,再是皇子未婚妻又如何,昌平郡主何等尊貴人也?又得陛下和太後青睞,豈是她區區一個無實權的侯門之女能得罪起的,說不得這次之後連婚事都得作廢了。

又有一些小娘子心中深覺這位秦姑娘太過蠢笨,平日裏說話不分輕重也罷。今日竟敢當眾捕風捉影,詆毀名將之後,實是膽大。

*

江遇宛微微側頭,看向上首著鮮豔紅衣的女子,容色極盛,美極豔極。若她未猜錯,這便是原書中的昌平郡主,一個表麵放浪涼薄,而內裏卻極為思念父親的可憐之人。

“來人。”沈亦卿高聲道。

身後兩個婆子上前一步,對著沈亦卿恭敬道:“郡主請吩咐。”

“秦小姐吃醉了酒,當著本郡主的麵瘋言瘋語,你們去把她送回秦府,以後再不許她來赴本郡主的宴。”沈亦卿揮了揮手。

眾人都知這話何意,出了長公主府,這樁事傳開來,秦如璿的名聲將毀之殆盡,於是都不由得帶了幾分同情地看著秦如璿。

秦如璿還在強撐著,底氣不足道:“我何時詆毀她了”

說罷瞟見角落裏沉默的宋文含,想起了什麼,再沒了貴女氣度,指著她高聲道:“明明是她先說,此時為何賴我頭上?”

宋文含自看見江遇宛時心中便十分不安,此刻被人點到,臉色都白了,穩了穩之後,往前走了幾步,冷靜道:“我已講明是聽旁人說的,且我隻說是質子救了郡主。不料秦姐姐竟自作主張,竟...竟詆毀郡主。”

說罷垂眸,顯出幾分柔弱之態來:“請郡主為臣女做主。”

秦如璿見她這般模樣,張牙舞爪要上前理論,卻被身後的婆子緊緊拽住,口中還喊著:“宋文含,你這個賤人!”▼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