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裏明了幾分,揭過這樁事,說起了旁的事。

再說穆晚頤這邊,她嗆完秦如璿,正是心情大好之際,見江遇宛神色懨懨、安靜不語,湊到她耳邊,以隻有兩人聽得見的聲音道:

“我方才說是有事,其實是尋福清公主,實在尋不到她,我不知道如何辦了,才去這隔壁找了太子哥哥。”

江遇宛挑了下眉,太子也在?

穆晚頤沒有看她神情,接著說:“可你猜怎麼?我還沒來得及開口,便當場聽了太子哥哥的一樁風流事。”

穆晚頤說到這,才離的稍遠了些,得意地看江遇宛的神色,本以為會看見她受驚,未料江遇宛神色淡淡,像是不信,又像是不感興趣。

激的穆晚頤更要把事倒出來,她又湊近,低聲道:“方才那位平安姑娘,以奉茶為由,進了太子哥哥的雅間,她跪在地上哭的梨花帶雨,說為謝殿下的救命之恩,她一個人從淮陰進了上京,隻求在殿下`身邊做個端茶奉水的婢女......雖然她口頭上隻想做個女婢,可誰人不知她打的是爬......”

穆晚頤想說“爬床”,終是咽下,截了這個話頭:“總之,她不像什麼好姑娘。”

江遇宛微怔。

還有這種事?

穆晚頤看她反應,滿意了,笑著拉住她的手:“不過你放心,太子哥哥不為所動,甚至一句話也沒同她講,讓手下將她送出去了。且太子哥哥一向潔身自好,身邊侍奉的也從沒有女子,都是些五大三粗的男子。”

穆晚頤笑靨加深,瞧著眼前人素淨的臉。

晦暗不明的光線映在她臉側,如融於夜中的皎潔月色,若說方才那伶人是一彎溫柔婉約的水中月,那眼前少女便是一輪冷清而遙不可及的天上月。

縱然眉眼間常覆病弱懨懨之色,縱然是個柔柔弱弱的病秧子,但她的眼睛太過清絕,下巴太尖,而顯得清冷十分。

穆晚頤想,縱觀上京的女郎們,隻有眼前的少女才能配得上太子哥哥。

她先前覺得那哄騙她的宋文含好,還百般撮合她和太子哥哥,才真是瞎了眼了!

幸好太子哥哥慧眼如炬,沒有將那宋文含放在心裏。

她唇角滿意地彎起了弧度,牽著少女的手收得更緊了些。

......

穆晚頤為太子美言一番,說的這些話倒不知是何意,江遇宛沒有糾結,悄悄問係統這個平安姑娘的來曆。

係統想了想,說:“不知道,書裏沒她的戲份呀。”

聽到這話,江遇宛不僅沒有鬆口氣,反而更加擔心了。

如此絕色女子出現在上京,書中卻隻字未提,實在奇怪。

除非......

可變故頻生,究竟是為何?

......

隔壁雅間內。

室內茶香氤氳,淡淡白煙遮住了對麵人的眉眼,其間情緒辨不明晰。

他穿一身雨霧青的長衫,神色溫和,一派君子如玉的清矜模樣。

宋譽行看他如此淡然,忍不住諷他:“殿下如此定性,介舟自愧不如。”

“想是投懷送抱的姑娘太多,殿下已習以為常。”

沈清桉麵不改色,瞥了眼對坐人嘴角噙著的笑意,挑眉輕笑:“若說身邊投懷送抱的姑娘,孤不敢與世子相較。”

誰人不知定國公世子宋譽行,出身顯貴,年輕有為,是上京無數女郎擠破臉麵也要嫁的郎君。

“怎比殿下坐懷不亂。”

兩人有來有往,誰也不甘下風。

倒是幾息後,宋譽行正色問他:“殿下何時救了這麼一個姑娘?”

沈清桉思考良久,給出一個令人意外的答案:“孤月前於淮陰賑災時,有地方的人賣女求糧,這姑娘寧死不從,孤順手救下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