角彎起,若有所思道:“給我作甚?做我麵首?”

路無殊聞言怔了片刻,耳根卻是染上一層薄暈,低低笑了聲。

“欸?”沈燕珺睜大了眼睛,卻見江遇宛頭也不回地走了進去,她連忙跟上,“姐姐等我!”

......

侍女推開雅間門,恭敬俯身請她們進去,江遇宛踏入,掃視了一眼,裏頭擺了幾張桌子,卻隻寥寥坐了三五人。

溫瀲倒依舊嫻靜,不見落寞。瞧見她們進來,麵上還有些驚訝,之後斂衽行禮,垂睫俯身:“公主萬安。”

那幾位女郎亦連忙起身行禮:“公主萬安。”

沈燕珺見這生辰宴如此冷清,一時間麵色也有些不大好,隻道:“免禮。”

幾位女郎聞言起身,心裏暗想福清公主能來莫非是陛下授意?她們先是驚疑不定,再後來又有些慶幸,幸而自己沒有像京中其他貴女一般投井下石,堅持來赴宴。

萬望能與溫娘子結個善緣,既陛下未棄長陽侯府,那溫娘子若能與家中說明一二,她們府中仕途不順的兄弟說不得也會得些機緣,而她們自個兒也能嫁個更好的人家。

溫瀲卻沒動,仍舊彎著身子,歉道:

“我原想今日不會再有人來,便索性上了樓來。未料公主、郡主大駕,是溫瀲沒規矩了,怠慢了兩位,還望公主、郡主恕罪。”

江遇宛複雜的看了她一眼,心生不忍,上前握住她的手將人帶了起來,笑道:“壽星今日極美,生辰安康。”又示意白術將禮奉上。

溫瀲掀起眼皮,對上一雙情真意切的桃花眸,已是有幾分感動,反握住那人玉手,輕聲道:“臣女謝郡主。”

“怎就這幾個人?”沈燕珺皺著眉,哼了聲,“女郎們旁的未必擅長,這般見風使舵的本領倒是見長。”

她大早上便出宮來,按太子哥哥所言,一路繞了好些地方,京中人定知她是來赴溫瀲生辰宴的,可這裏頭零星的人影仿佛在打她的臉,儼然沒人將她放在眼中!

溫瀲一雙沉靜如水的眸動了動,輕輕掩飾過去,“幾位能來,我歡喜之甚,其餘人不好強求。”

她喚了侍女一聲,吩咐道:“傳宴罷。”

那侍女低低應了聲,便要推門而去,那門卻猛然被人推開,一溜煙兒進了好些個女郎,她們的麵色頗有些不自在,尤其是走在最末的宋文含,渾似生了重病一般神色黯淡。

她們身邊的侍女倒是提了禮,不過一瞧便是隨意拿來混數的,都是些金釵、玉簪一類,無甚新意。

到了宋文含贈禮,她勉強攜了三分笑意,將侍女手中的玻璃盒子接過來遞到溫瀲手裏,不知說了些什麼,聲音低到江遇宛都沒聽清。

江遇宛一挑眉,計盈心頭,喊係統:“你不是開發了讀心術嗎,我要用用。”

係統應聲:“5個生命點半個時辰,宿主可指定目標人物。”

——“宋文含。”

微弱的電流聲乍然響起,江遇宛蹙了蹙眉,這般異響尚是頭一遭。

片刻後,係統終於道:“好的宿主,即刻奏效。宿主目前剩餘35生命點。”

宋文含徑自坐在了江遇宛對麵,笑著同她寒暄:“好久不見郡主,近來可安好?”

與此同時,江遇宛聽見了她的心聲:「嘖,白月光又怎樣,還不是個病秧子,不及我身子康健,難怪旁人同她說話第一句總是問安。」

江遇宛心尖兒忽的顫了顫,麵色乍冷,一時沒了套話的心思,隻道:“還好。”

宋文含卻不依不饒,接著道:“聽聞公主和郡主在京郊遇到了刺客,還是個侍衛將郡主送回府的。”

她麵上適時露出些關切,“郡主體弱,又自幼長在朔州,不知京中規矩也是應當。隻一樁,郡主往後還要少與外男接觸為好,否則惹了些許閑話對您的名聲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