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錚坐在椅子上雙眼半闔,屋門大開一道黑影站在門口打量著他。

二人誰也沒開口,張秉麵上平靜心中卻有些吃驚,麵前的青年僅僅是坐在那裏,可周身卻散發出一股冷冽地氣勢,對上他視線的瞬間,張秉甚至有種腿腳發軟的感覺,仿佛麵前坐了一尊殺神。

暗暗吐了口氣,張秉暗罵自己為官多年竟然被一個毛頭小子給鎮住,表情陰沉地盯著袁錚道:“就是你要見本官?無故毆打本官之子竟還如此囂張,你究竟是何身份?”

見袁錚不為所動,張秉皺眉細細看著他的臉,確定自己從未見過此人。

袁錚站起身平視張秉,沒有回答他的問題,反問道:“蓄意斷人生路,光天化日欺壓一個受傷的弱女子,張大人,不知這人該當何罪啊?”

張秉一愣還沒說話,袁錚表情驟然冷肅,一雙銳利的眸子裏似乎含了刀刃刺的張秉額頭冷汗直冒,“張大人身為父母官,竟然縱子欺壓百姓,該當何罪!”

說到這裏,袁錚表情變得更加駭人,語氣中是不加掩飾的怒氣,若是眼神能化為實質,隻怕張秉早已被洞穿了。

張淮所為的確讓他很是惱怒,若不是桑遙求情,隻怕他早已成了他腳下亡魂。另一方麵他也在生自己的氣。

早在一開始的時候他便察覺到糕點鋪周圍有人在鬼鬼祟祟,糕點連續幾天都無人購買,他認為來人應當是衝自而來,便一直按兵不動,今天早上趁著上山的時候偷偷躲在附近觀察,見張淮帶人靠近,便想看看他到底要做什麼。

隻是沒想到,張淮的目標壓根不是自己,而是桑遙,若不是自己察覺不對及時出手,隻怕現在後果不堪設想。

想起桑遙對自己的種種,袁錚心中的愧疚與怒火不由再添幾分,看向張秉的眼神也越發冷酷。

被袁錚驚天的氣勢一壓,張秉隻覺喉嚨都要抽筋了,如今不用問也知道自己麵前的站著的絕對不是普通人,自己兒子這次隻怕是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了。

為官多年,張秉雖然性格急躁護短,但畢竟不是豬腦子,見到袁錚的第一眼便覺此人或許不簡單,因而才沒有一打照麵便將人拿下。

“不知少俠是何身份,犬子無知得罪了少俠,本官愛子心切這才上門想討個說法。”他將姿態放的很低,語氣也從一開始的倨傲變得恭敬。

袁錚從懷中掏出令牌丟在桌上發出“鐺”地一聲悶響。

張秉被這聲音嚇得心髒一顫,連忙上前拿起令牌,隻見由特殊材質製作的黑金令牌上,拿在手中便知這絕不是偽造之物,張秉雙手微顫,仔細看,令牌一麵刻了“令”字另一邊刻上了“武威”二字,旁邊上書小字“朝廷正五品將軍袁錚”的字樣。

“袁、袁大將軍!”看清了上麵的字,張秉嚇腦袋一陣發暈,手一抖,令牌咣地一聲掉在地上。

袁錚的名字他早有耳聞,十二歲入軍營,十五歲孤身一人夜闖敵營取下敵軍將領首級,十八歲時已戰功赫赫,在戰場上殺人不眨眼,能以一敵百,被皇帝親封正五品武威將軍,現就在百裏之外駐守邊城,此仗我軍已然有大勝之勢,而袁錚也回朝也必將受封升官。

張秉腿腳一軟跪倒在地,撿起地上的令牌雙手捧起,驚慌道:“袁將軍,請恕下官管教不嚴之罪啊!”

外麵的人從虛掩的門縫中看到自家大人突然下跪,頓時呆住了,眼神駭然地看向屋中的年輕人,不知他到底是何方神聖。

袁錚拿起令牌在手掌心把玩,坐到椅子上淡淡道:“張大人請起。”

“多、多謝將軍。”張秉擦著額頭的汗水,再無一絲囂張。

袁錚道:“令公子身體可還好?本將軍一時失手打傷了令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