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麵團放在案板上雙手揉搓手背的傷口被拉扯產生痛感,桑遙額頭沁出冷汗,咬牙忍著。
夏兒等人站在廚房外見桑遙這樣,說道:“我來做吧,你趕緊去處理傷口。”
桑遙蒼白著臉露出一個微笑,抬了抬手道:“沒事,我處理了,用棉花貼在上麵,不要緊。”
夏兒見她這樣歎了一聲,扭頭看了眼正屋,低聲道:“你今日怎麼搞的,怎麼屢次觸怒世子?”
桑遙搖了搖頭,“我也不知道,可能是我哪裏做的不好才會惹世子生氣。”
夏兒沒再說話,前幾天見世子變得平和了很多,原以為桑遙是不一樣的那個人,沒想到如今也變成這樣。
兩刻鍾後,桑遙將拉扯好的麵條放進鍋中煮好撈進碗中,擺上兩個荷包蛋又將燙好的青菜放在上麵,端著托盤往正房走去。
剛走近,便見到鬆子從裏麵出來將門關上,桑遙連忙道:“麵做好了。”
鬆子看著她說道:“世子正在沐浴,你在這等一會吧。”
桑遙點點頭,端著托盤站在外麵等候,又過了一刻鍾,碗裏的麵條已經變冷,麵條拚命吸收著湯汁已經被泡發結到一起去了,桑遙有些焦急。
又過了一盞茶的時間,鬆子提著水從裏麵出來,天色已經完全暗了下來,桑遙還站在門外,鬆子愣了一下,說道:“世子已經歇下了,這麵你自己吃了吧。”
桑遙臉上頓時浮起委屈之色,雙手緊緊捏著托盤,一言不發地轉身離開。
下人用飯都要等主子吃完以後能吃,桑遙因為伺候高隨雲已經錯過了和大家一起用飯的時間,加上又耽誤了這麼長時間,早就餓過頭了,看著糊成一團的麵條,哪還有胃口吃的下去,走到廚房的泔水桶邊,將麵條倒了進去。
房間裏。
拖著疲憊的身體,桑遙坐在燭火旁,將手上綁著的布條解開。
棉花被染紅,鮮血也已經被止住,桑遙抬起手將棉花撕下,“啊!”輕聲痛叫,鮮血凝結了棉花粘連在傷口上,一撕便將凝結的血痂給撕開了,鮮血伴隨著劇痛又流了出來。
忍著疼將清理了傷口又上了藥,桑遙背上浮起了一層細汗,仰麵躺在床上,呆呆地看著外麵漆黑的夜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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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晨,桑遙蹲在地上為高隨雲穿鞋子,突然碰了碰他的腿說道:“昨日大夫說世子的腿要經常按摩以防肉萎,我給世子做做按摩吧。”
高隨雲麵色一變,隨即重重將桑遙推倒在地上,麵色難看道:“誰讓你亂碰本世子?”
高隨雲最大的忌諱便是他的雙腿,因無法將雙腿展示在別人麵前,因而雖知道大夫說要經常按摩對雙腿有好處,高隨雲也從未同意讓人近身,就連伺候了多年的鬆子也不行。
桑遙麵露傷心之色,大聲道:“這樣下去你會變成殘廢的,你為什麼不聽大夫的話?”
這幾天她伺候著高隨雲就沒有一處能讓他滿意,茶水冷了燙了,飯菜不好吃,喊她的時候她不在,等等,隻要有一處不滿意便會衝她冷嘲熱諷一番。
“殘廢”這個詞一出,高隨雲的雙手瞬間握緊了輪椅的扶手,他麵色陰沉地快要滴出水來,眼神冰冷陰鬱,“你剛剛說什麼?我會變成殘廢?”
桑遙呆了一下,隨即反應過來自己觸到了他的逆鱗,冒起的火氣頓時煙消雲散她看著高隨雲咬了咬唇低頭道:“我說錯了。”
高隨雲探身,伸手捏住桑遙的下巴,眼神陰冷地可怕,“你是不是覺得我已經是一個殘廢了?”
“我沒有。”桑遙嚇得小臉發白,下巴被捏的很痛,眉頭緊緊皺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