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隨風眼神閃爍,偏過頭看向廊外的花壇,含糊不清道:“沒什麼,我隻是隨便問問。”說完,轉身帶著林子快步離開了。
高隨雲站在原地直到他的背影消失才緩緩轉身離開。
深夜,流雲軒。
“世子,喝點湯,您該去休息了。”鬆子端著做好的銀耳羹走進書房。
高隨雲靠坐椅中,腦海裏一直想著高隨風說的話,從書桌的抽屜中拿出一塊玉佩摸了摸,問道:“你知道...她現在住在哪嗎?”
鬆子一聽便知道他問的是誰,搖了搖頭表示不知,隨即道:“明日我便去打聽。”
高隨雲點點頭。
翌日。
連綿多日的秋雨終於停止,早晨起了一場濃霧,直到午時才全部消散。
高隨風扶著桑遙走出來,“天晴了,出來透透氣。”
桑遙麵色還有些蒼白,氣色已經好了不少,她淡淡笑了笑說道:“勞累你來照顧我。”
高隨風但笑不語,扶著她坐在椅子上又說:“天涼有風,我給你取件衣服披上。”
拿來衣服,又說風寒要多喝水,又去忙著搬小火爐過來煮茶,桑遙看他忙碌,心裏很是感激,連連道謝。
高隨風坐在凳子上,學著昨天林子教他的方法生了火,將銅壺放在爐上煮水。
暖暖的陽光照在身上,桑遙舒服地眯起了眼睛。
“咕嘟咕嘟~”
爐子裏的水燒開了,熱氣蒸騰,高隨風取了些茶葉放進壺中,頓時一股沁人心脾的茶香飄了出來。
桑遙眯眼看著他,說道:“你不是很討厭我嗎?那道士也是你找到的吧。”
高隨風的手頓了一下,拎起銅壺說道:“反正你騙人是不爭的事實,看你離開的挺幹脆,我覺得你也沒那麼討厭。”
桑遙輕笑一聲,麵前一暗,高隨風微微欠身遞給她茶水,“多謝。”桑遙伸手接過飲了一口,“唔,很清香。”比平日隨便泡的好喝不少。
二人坐在院中喝茶說話,氣氛是少有的和諧。
接下來一段時間,高隨風每日都會過來待一會,從來不空手,瓜果蔬菜雞鴨魚肉,來的時候總會帶上一兩樣,到了飯點的時候不拘菜色,總會蹭上一頓。
天氣漸冷,桑遙感覺身體越來越差了,還未到深秋她便冷的必須要穿上棉襖。
從櫃子裏拿出一個小布包放在床上,打開來裏麵是各種精美的金銀首飾,這些便是桑遙從王府帶出來的。
已經沒辦法了,這些東西必須要用掉。
桑遙拿起其中一枚雕刻了牡丹花的金戒指,那是高隨雲送給她的。
他現在一定恨死自己了吧,這麼長時間他從未找過自己。
桑遙心裏有些難過,與他相處近半年的時間,就這麼淡忘了嗎?
她自嘲笑了笑,想起就連這半年的時間都是自己騙來的。
不知道還能不能熬過這個冬天,歎了口氣,不再想那麼多,桑遙拿著包袱出了門。
來到京中最大的古董鋪子‘覓珍閣’桑遙抱著包袱走了進去,徑直走到櫃台前問道:“掌櫃的,你們這有六道子嗎?”
“六道子?”房掌櫃正在撥弄算盤,忽聽一個小丫頭問這個,好奇道:“你要六道子做什麼?”
桑遙不欲多說,簡單道:“擋災化煞。”
房掌櫃打量著她瘦弱的身形和蒼白的臉頰,一看便知體弱有病,這六道子乃是佛家最珍貴的佛珠之一,是用上古神木六道木所製成,這六道木五十年開花又五十年結果,樹木果實皆散發異香可入藥,製成佛珠後放於佛前供奉十八年,待每顆珠子上麵自然化出六道紋路才算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