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計一個人的話被說的如此稀鬆平常,王檀哼了一聲說道:“小心點,別把自己玩進去了。”
高隨風沒發現,這段時間在提起桑遙的時候,十句裏有九句都是在誇讚,與他從小一起長大的王檀很清楚,他的眼神早就告訴了所有人,他喜歡桑遙,隻是他自己沒有發覺,而是將這當做是自己主導的一場戲。
殊不知,他已是戲中人。
高隨風一臉不在意地道:“放心吧,同樣的錯我不會再犯。”
三日後。
剛吃過早飯,高隨風便上了馬車催促車夫趕緊去吉祥巷。
獻殷勤也講究個鬆弛有度,高隨風對此很有一套,這三天沒去找桑遙想必她現在肯定很期待見到自己。
站在桑遙家門口的時候,高隨風不知為何感覺有些緊張,敲了敲門後站在原地心跳的很快,他在想,一會桑遙開門見到自己的時候會是什麼表情,是驚訝?開心?還是委屈哀怨?
一時間腦子裏有些亂糟糟的,卻是等了很久都沒人來開門。
怎麼回事?
高隨風喃喃著說了一句,耳朵貼在是木門上聽著動靜,加大了力氣又敲了幾下門,他聽到裏麵響起輕微的腳步聲,立馬整理表情站好。
門剛一打開高隨風還沒來得及說話,一個人影就倒了下來。
“桑遙!”
高隨風麵帶憂色地坐在床邊看著昏睡的桑遙。
不過三天沒見,她的氣色看起來又差了很多,像是纏綿病榻已久的病人,就連呼吸都讓人感覺變的微弱。
林子端著水走了過來,“公子,大夫怎麼走了?”方才桑遙一開門就暈了過去,高隨風立馬讓他去請了大夫過來,可剛剛大夫走了,高隨風卻沒有讓他跟著大夫去抓藥。
高隨風皺著眉搖了搖頭,“不知道,剛才大夫說她並沒有生病,脈象一切正常。”這也是高隨風最不能理解的地方,桑遙現在的模樣任誰看了都會覺得是生病所致,可大夫卻什麼也沒看出來。
林子驚訝道:“不應該啊,這位牛大夫不是號稱醫中聖手嗎?竟然還有他診不出來的毛病?”
就是因為這樣高隨風才更擔心,牛大夫無法診出病症不敢輕易用藥,他現在也不知道該怎麼辦。
“呼——”
一陣風吹進屋中,“嘭”地一聲屋門被重重關上,高隨風掃了眼四周,房間裏空空蕩蕩的,再看桑遙的床,也很單薄,他對林子道:“去準備炭盆,再買幾床被子過來。”
“知道了,公子。”
直到一個時辰後桑遙才醒過來,房間裏很暖和,腳一動碰到一個暖暖的東西,是湯婆子。
桑遙坐起身,看到不遠處擺著的炭盆,麵上露出微笑。
剛打開房門便聞到了一股飯菜的香味,高隨風坐在院子裏曬太陽,一個陌生的中年婦人正在廚房忙活。
“你醒了!”聽見聲音高隨風站起身表情很高興。
“表哥。”桑遙喊了一聲,抬腳走過去,高隨風立馬上前扶著她說道:“當心身體。”
桑遙心裏湧起一股暖流,身體狀況一天不如一天,卻沒想到會是高隨風在照顧自己。
她想起在王府的時候,與高隨風宛如針尖對麥芒,一見麵三句話不到就要吵架,可沒想到自己出了王府,他們之間的關係反而變好了。
桑遙心想,或許那時候他是真的擔心自己不懷好意吧。這段時間相處下來,她對高隨風的印象有了很大的改變。
桑遙看著廚房裏的婦人,問他怎麼回事,高隨風道:“你一個人住難免不方便,這是林子的嬸嬸,孤身一人正好與你作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