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陌的婚事就算是水到渠成了。
於是,隨後的日子裏,紀潮聲總是會借機跟著時陌一起回家。
時父時母早就習慣了他的存在,對此一直沒有表示過任何懷疑。
直到今年除夕,紀潮聲又去時陌家過的年。
一家人一起吃了年夜飯,又看了會兒春晚。
外婆早早就睡了,時父時母也不能熬夜,不到十一點也休息了。
時陌和紀潮聲坐在沙發上看春晚,節目有點無聊,他們倆便有一搭沒一搭的聊天。
後來倆人也不知道說到了什麼話題,時陌忍不住親了紀潮聲一下。
此時恰逢外頭有人放煙花,紀潮聲便順勢扶著他後頸,吻了回去。
兩人大概是太投入了,沒有聽到主臥開門的聲音。
等他們覺察到異樣時,就見時父正一臉震驚地立在臥室門口看著他們。
“爸……”時陌滿臉通紅,整個人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紀潮聲則一臉緊張地立在一旁,生怕時父會過來朝他們動手。
他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一旦對方真要動手,他就任打任罵,隻要對方別揍時陌就行。但時父隻是重重歎了口氣,而後便轉身又回了房間。
那天晚上,時陌一宿沒睡。
臨近天亮時,他讓紀潮聲先回去。
“我走了你挨揍怎麼辦?”紀潮聲不放心。
“早晚都要過這一關,你在這裏,他反倒不好說話。”時陌道:“放心吧,我爸不愛動手,況且還有外婆呢。”
紀潮聲冷靜下來之後,也知道這個時候他繼續留下不大合適。
他若硬要留下,除了火上澆油之外,沒有任何意義。
“如果外婆問起,你就說我家裏有事情,連夜回去了。”紀潮聲道。
“嗯。”時陌在他手上輕輕握了一下,“新年快樂,紀老師。”
紀潮聲很想再親他一下,但還是忍住了。
當日天亮前,他便離開時陌家,先回了別墅。
那天一早,時陌做好了準備要接受父親的質問,但出乎他意料的是,時父一句話都沒提。
要不是他麵對時陌時的態度疏離了許多,時陌都要忍不住懷疑昨晚是自己的錯覺。
時母顯然不知道這件事,一大早還問起了紀潮聲的去向,得知他家裏有事先走了,她還有些心疼。
大年初一這天晚上,時陌嚐試過主動和父親溝通。
但時父的態度很冷淡,沒有給他說話的機會。
一場風波,就這麼被擱淺了。
時陌一時之間,也不知該慶幸還是該擔心。
過完年後不久,時陌就進了新的劇組。
半個月後,紀潮聲也進組了。
他們這次拍的不是同一部戲,好在兩個劇組在同一家影視基地,所以他們幾乎每天都能見上麵。
時陌這部戲拍了四個多月。
期間他依舊像從前一樣,每周回家陪外婆和父母待上半日。
可這麼長時間過去,時父始終沒再提起過除夕那天晚上的事。
隨著時間的推移,時陌幾乎都不抱什麼希望了,可就在這時,時父卻突然問起了紀潮聲,問對方什麼時候殺青。
“他……和我時間差不多,都是六月份。”時陌道。
“你們這段時間……見麵嗎?”時父問。
“偶爾會見,在一個影視城裏。”時陌大概是怕他不高興,忙補充道:“不過不是一個劇組,住的酒店也離得挺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