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們有五個人,被白洛鴛拿走一杯後,隻剩下四杯茶水,白洛鴛還讓她們隨意,這該怎麼隨意?留一個人在那裏尷尬嗎?這不是得罪人嗎?
眼見白洛鴛自己優哉遊哉地喝起茶來,其中一位婦人終於忍不住開口道:“小鴛,我也就不轉彎抹角了。昨天你叔伯們請你吃個飯,回去帶傷的帶傷,受驚的受驚,你、你就沒什麼要說的嗎?”
“啊,哎呀,真是不好意思,一般沒什麼價值的事,我睡一覺就忘了,”白洛鴛用手腕撐著下巴,傾身向前,認真地看著幾個董事家屬,“麻煩各位給我說說,你們家裏那幾位,傷到了什麼程度?”
“還能怎麼,都把臉劃傷,流了好多血呢。”
“就是,我家那個回去一晚上覺都沒睡好。”
“我家那個也是,吃了藥才壓下驚去。”
另一人也抱怨道,“小鴛,雖然你是公司一把手,但也是小輩,怎麼能當著幾位叔伯的麵摔杯子呢。弄得大家都下不來台,你也知道你張叔他脾氣不好,昨天回去,他一晚上都沒個好臉色。”
白洛鴛微微笑著:“我當是什麼呢,不就是劃破了臉、被嚇到了嗎?連醫院都沒進,這麼破大點事也值得你們來我這裏鬧?”
他一副既可惜又譏諷的模樣,幾個婦人多少年都是被捧著誇著過來的,哪裏受過這種待遇,臉色一個比一個難看,脾氣爆點的直接反駁回去:“白洛鴛,你什麼意思?!”
白洛鴛攤開手:“別這麼激動嘛。我隻是想建議你們,多出去走走見見世麵吧,要不然去跟我舅舅取取經也行啊,人家肋骨斷了三根,在病房裏躺幾個月的才叫傷,什麼時候你們家裏那位也跟我舅舅一樣了,我自然也會親自登門探病的。”
他雖然臉上笑盈盈的,話裏話外卻一副咒人進醫院的態度,幾個董事家屬臉都憋青了。
她們也不是沒有跟白洛鴛打過交道,但都是幾年前白家還沒出事的時候,那時候白洛鴛又懂事又有禮貌,見了長輩就甜絲絲地喊著“叔叔阿姨”,會撒嬌說話也很討人喜歡。
白洛鴛回祈錦後,她們沒再接觸過,雖然從另一半口中對白洛鴛現在的行事作風有所耳聞,但印象都還停留在過去,誰也無法料想白洛鴛如今會是這樣,一副流氓作風,完全不按常理出牌。
根本是想說什麼就說什麼,完全不顧及體麵和形象,讓她們這種習慣在名利場裏時刻保持著典雅形象的人無從對付。
一人僵硬地笑了笑,“小鴛,再怎麼說,也要尊重長輩。”
“沒錯。小鴛,別怪我說話難聽,你這樣口無遮攔,對長輩不敬,已逝的鳳鳴和萱和知道了,可是會失望……啊!”那婦人尖叫著中斷了話,因為白洛鴛突然將手中拿著的熱茶徑直潑向了她,她躲避不及,被潑了一臉茶水。
“白洛鴛,你瘋了嗎!”
一時間,待客室裏瞬間混亂了起來,被潑水的婦人僵著身子,臉上除了茶水,還有濕茶葉,頭發和衣服也全被打濕了,是從來沒有過的狼狽。會客室裏沒有毛巾,旁邊的人隻好先拿了幾張餐巾紙幫她擦了擦臉。
但還沒擦幹淨,她就忍不住後退了一步,她屏住呼吸,看著突然走到她們中間的白洛鴛。
白洛鴛一把攬住那被潑水婦人的肩膀,他挨著婦人的腦袋,舉起手中的手機,翻到相機自拍,對著兩人哢哢一陣亂拍。
婦人尖叫著想要奪過他的手機,但白洛鴛畢竟是男性,這樣扣著她的肩,她根本動彈不得。
白洛鴛笑眯眯地貼著她的臉,欣賞著鏡頭中的畫麵,他勾唇道:“慶姨呀,我可真是感動壞了。家裏那位破個相,你就迫不及待地跑過來給他出頭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