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你?這細胳膊細腿的,別說你一個,我能打五個!”他說話間伸手捏了捏俞諶的手腕,是真的很細,而且還白,反正很好看。顧盛是真的想象不出來俞諶動手打人的場景,手臂跟火柴棒似的,能揍誰啊!
沒過多久,上課鈴聲響起,教語文的小老頭疾步走上講台,把教案往講台上重重一拍,聲音巨響。
“睡覺的都別睡了,講話的給我閉嘴,安安靜靜,現在開始上課!”小老頭說話聲音洪亮且嚴厲,音量尖銳得仿佛可以刺破這座教室!
小老頭姓吳,教書數十載,脾氣不大好。
俞諶是見識過的,說起話來動不動狗東西,什麼玩意兒來罵人,有時候脾氣上頭直接把書狠狠摔在人桌子麵前,髒話張口就來。
怪不得語文課時後麵睡覺的同學都少了。
吳老頭從講台上撿起一隻粉筆,在黑板上寫下今天要學的文章《滕王閣序》。
幾個字寫的十分漂亮,筆力勁挺,一撇一捺,瀟灑鋒利。
講完課吳老頭讓學生自己寫作業,俞諶拿出兩本語文習題,低下頭悄聲問顧盛:“你們數英物理化的習題都隻有一本,怎麼語文有兩本啊?”
顧盛:“不知道,學校發的。”
俞諶翻了翻書麵,發現後麵的答案解析沒有被收上去。
顧盛看著練習冊解釋說:“吳老頭不像劉老師把數學答案全部收走,一般數學題空著是因為我不會寫。”他邊說邊翻起練習冊後麵幾十頁的答案,挺厚的一遝,:“我每次一看到後麵的語文答案,我就不想抄。”
俞諶:“……”
吳老頭下課走出教室門的一刻,俞諶仿佛都能感覺全班鬆了一口氣。
顧盛伸手敲他桌子:“上不上廁所?”
“不上。”怎麼上個廁所跟個小姑娘似的還要成群結隊,難不成進了廁所還要排排站比大小?
“行。”顧盛說完又去喊另一個人平時經常玩的男生去上廁所。
俞諶趁下課喊了下他前桌:“朋友,上課能別抖腿嗎?”也不知道這人什麼習慣,上課總是喜歡抖腿,桌子也跟著他一抖一抖,弄得俞諶寫起字來歪歪倒倒,本來就不怎麼好看的字看起來跟蝌蚪一樣。
前桌轉過身來,是張白白胖胖的臉,他蹙著眉試探性問:“你就不怕他嗎?”
俞諶:“?”
怕誰?
前桌臉抖了一下,說:“你不怕顧盛嗎?而且之前小群裏都說你和顧盛做同桌活不過第一天。”沒想到你不僅活過第一天,甚至連第二天第三天……都活了下來,而且仿佛相處得十分融洽的樣子。
俞諶指頭在桌麵上扣了一下,腦袋靈活反應過來:“所以你是因為他……才抖腿?”
前桌苦笑一下,臉都快擠壓一起,:“我以前高一和他幹過架,當時那事確實是我不對,而且我也被他打怕了,甚至因此特地留了一級,想著以後不在一個樓也碰不著麵。”前桌說到下一句話快要哭了:“可是我他媽也不知道他也留級讀高二啊!”
結果現在不僅一個年級,甚至還陰差陽錯一個班,現在四舍五入也是前後桌關係!
林津實在是不想和顧盛同級同班,想轉班可是別的老師也不收他,林津真的是被顧盛給揍怕了,到現在為止他還記得那一幕。
顧盛一腳踩在翻倒在地的桌子上,右手撥弄著一隻黑筆,時不時撥開筆帽又蓋上。他左手掐著林津的脖子讓他根本喘不過氣,林津的臉上都是拳頭留下的痕跡,眼睛也腫在一起,額頭上是猛撞牆壁留下的血跡,他整個人氣喘籲籲仿佛下一刻就要斷氣。
他其實站都快站不穩,如果不是顧盛掐著他脖子,林津估計下一秒就軟趴趴倒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