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情感轉變也太突然了吧?都沒有原因的?
他正疑惑,眼前麵色蒼白的男人忽然露出了幾分笑意,輕聲道:“我竟配做如此美夢嗎?”
話音剛落,男人忽地一把抱住了年追弦,把他整個人死死地圈在懷裏。男人手勁極重,抱的年追弦又沉又痛,還渾然不覺地喃喃低語:
“你多陪我待會好嗎?這次別走那麼快行嗎……小年……我真的很想你……”
小年?莫非是他的愛人嗎?自己的名字裏也有一個年字,這可真是巧了。
年追弦被男人抱在懷裏心道:“他這樣愛那個人,怎麼認錯了人?也許我與小年長得很像?他倒是符合我要找的伴侶的人選,失去了愛人痛不欲生,還上來就把我當成別人。不過……他的愛人在現實裏已經死了嗎?還是他隻是夢見自己的愛人死了?”
他還胡◥
不,不是似乎。年追弦看著四周越來越猛烈的地動山搖——夢境的主人心神大亂,這個夢境就要崩塌了!
他甚至還來不來做些什麼,整個夢境便瞬間分崩離析。夢境一塌陷,他周遭的環境立刻從風景秀美的山穀變成了天地一體,伸手不見五指的漆黑。
年追弦心中焦急萬分:時燃傷重,這噩夢又叫他心神俱滅,他定會大傷心脈!
此刻時燃的情況真的不容樂觀,然而禍不單行,年追弦的身後忽然亮起來一團白光,照亮了這片漆黑,他猝然回首,竟看見鍾故現身在他身後不遠處,手裏舉著一團越來越亮的靈力正緩緩地逼近他。
鍾故嘴上輕鬆地說道:“小年,你不是聰慧機敏嗎?怎麼往夢境裏躲?如今在夢境裏誰是主宰,莫非你還不清楚嗎?”
他話音剛落,他手中的光團猛地亮到了極致,狠狠地向年追弦打過來。
年追弦略顯狼狽地避過去,卻仍然被那強大靈力掀起的氣浪震得五髒六腑有些隱隱作痛。這樣下去,別說救時燃,隻怕鍾故再來幾下自己也就交代在這了。
年追弦調動起全身靈力,卻還是與鍾故渾厚的修為差得遠了,硬拚是絕對打不過的。他一麵閃躲,一麵回想著答案之書對縱夢術的詳細記載,忽然有了主意。
他先是調動起一點靈力,給自己施了一個隱夢咒,瞬間便在鍾故麵前隱去了身形。
鍾故見年追弦不見了,挑了挑眉,眼中閃過嘲諷的神情:“年追弦,你也太天真了,你在夢境中隱身了又怎麼樣?用這種低階的縱夢術與我抗衡?”
他一麵笑,一麵飛快地旋身揮出一圈渾厚的靈力,白色的光芒一下子擴散開,年追弦的身影赫然顯現在鍾故身側不遠處。
鍾故的笑帶著扭曲的愉悅,神情滿是與年齡不符的殘忍:“別掙紮了,同門一場,我給你留個全屍。”
他手一揚,再次聚起一團靈力,比之前的任何一次都要猛烈地向年追弦的胸口揮去!
然而,年追弦卻並沒有向他想象的那樣一擊致死,他那團磅礴的靈力打在年追弦身上仿佛像是一片溫和的白霧,輕柔地消散開了。
鍾故一怔,忽然反應過來,麵孔扭曲狠狠地大聲道:“師父竟然教了你避夢決?!她果然偏心!竟然將如此高階的術法傳授給你!”
清遠夢師沒有偏心年追弦不知道,反正答案之書是一點也沒藏私,將所有的縱夢術記錄的明明白白。這避夢決的威力在於隻用一點點靈力便可形成極強的防護,隻要身在在夢境之地,無論多高的靈力都打不穿這層防護。
唯一的缺點就是調動起來太繁瑣,鍾故的攻擊那麼密集,年追弦隻好先隱身再使用避夢決,好在有驚無險,鍾故已經奈何不了他了。
鍾故也知自己沒法再殺年追弦,心中暗恨,忽然他上下掃了一眼年追弦,目光惡毒至極,輕輕笑道:“小年師兄,你怎麼搞得這麼狼狽?瞧瞧你這一身的髒血,難不成被你心愛的魔頭虐待了?”
年追弦心道:“血?我沒有受傷啊?”他低頭一看,這才發現自己原本幹淨的青衣上沾滿了一大團一大團的血汙。
這不是他的血,這是時燃在第一個夢境裏抱他是沾上的血!
年追弦清潤的杏眸透著十足的靈氣,他忽然彎唇一笑,整個人顯得鮮活又討喜:“鍾故,我要多謝你,你可是幫了我大忙。”
他隨即劃破自己的指尖,流血的手指點在胸口處被血浸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