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段唯第一次見傅度秋發這麼大的火,或者更準確地說,這是對方第一次生氣,這讓段唯有些措手不及,對方那平淡又拒人千裏之外的眼神,讓他隱隱地有些害怕。

“你們倆怎麼去了這麼久啊?”彭炎一行人已經換好裝坐進了房間裏,見傅度秋和段唯一前一後進來,有些不滿地說。

而傅度秋沒有回答,徑直坐在位置上,段唯看了他一眼,隨後坐在傅度秋旁邊,沉默著。

剛剛還其樂融融地氣氛,因為他們倆的一反常態降低了溫度。彭炎坐得離許佳念近,於是下意識地問道:“他倆怎麼了?換個衣服的時間就吵架了?難道學霸偷看我們家段哥換衣服??”

“……”許佳念一臉無語地搖搖頭。

DM見他們終於坐齊了,於是拿著本子和筆坐了進來,開始遊戲流程。

他們玩遊戲的房間是恐怖主題,旁邊還擺著一座完整的骷髏,天花板上掛著一個吊燈,閃爍著紅色的光亮,整個房間被烘托出一種詭異又血腥的氣氛。

但段唯顯然有些心不在焉,他打開本子翻了幾頁,上麵密密麻麻地全是字,讓他看得一陣頭疼。於是他側過頭看著傅度秋,而對方依舊神色淡淡,一目十行,等到段唯好不容易收回目光,對方已經把上麵的故事給看完了。

故事看完了,進行自我介紹之後就到了搜證環節,一行人一個一個到房間外抽證據卡。段唯剛一出門,就在走廊上看到了抽卡回來的傅度秋。

對方高大的身影將燈光全部遮去,隻留下依稀的殘影將他的身形勾勒。段唯下意識拉住他的衣袖,而對方的腳步頓了頓,隨後轉過身看向段唯。

在剛剛玩遊戲的時候,段唯想了很多。傅度秋這麼多年都一直堅守著對自己的喜歡,即使原著故事線跑得媽都不認識,他也從始至終都沒有變過心。

而他自己,卻是剛在一起就想著分手,這種想法是對傅度秋喜歡的不信任,也是他自己對待這份感情不認真。

他拉住傅度秋的衣袖,卻是半天都沒有憋出一句話來。而對方站在麵前,見他始終沉默著沒有說話,於是輕輕歎了一口氣,抬起手將衣袖從段唯手裏的抽出來。

見他這樣,段唯不禁在心裏暗罵自己的不爭氣,跟著一起進了房間。

搜完線索,就到了整理時間線和殺人動機的環節,彭炎拿出板子在上麵劃來劃去,這個故事的難度不高,推了一會兒就到了殺人手法上。

“我覺得,應該是你。”彭炎十分自信地指了指他帶來的其中一個Ba哥們兒。

ba有些驚訝,問道:“為什麼?”

“你知道他花粉過敏,所以利用這個,讓他頭暈,導致他不能上京趕考,”彭炎一邊想一邊覺得自己推理得天衣無縫,“然後你就殺了他。”

“那麼大一朵花,”Ba攤手,說:“我藏哪兒?”

話音落了,彭炎陷入了短暫的沉默,他上下打量了Ba,隨後一拍腦門兒,說:“我知道了,你女扮男裝,胸口一邊藏一朵花!”

ba:“……”

dm:“……”

許佳念想把他的嘴堵上。

彭炎似乎覺得自己這個說法十分有說服力,於是偏過頭看向一直沒怎麼說話的段唯,問道:“怎麼樣段哥,這個推理是不是滿分?”

段唯現在哪裏還顧得上他,隻得笑著點點頭,附和了一句。

就在這時,原本亮堂的房間,燈光突然全部消失,頭頂詭異的紅光被根本不存在的風吹得晃來晃去。剛剛還在做“完美推理”的彭炎猛地從座位上彈跳起來,抱著許佳念的腰說:“怎麼了怎麼了!死者還魂了??”

許佳念被他晃得歪過身子,隻見頭頂上的紅燈燈光漸漸變弱,而周圍的一切也越來越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