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5 為之傾倒(1 / 2)

她低頭咬著下唇,指間手絹子絞得更緊了。今兒無論如何,她也要討個說法。

何蓯立練了一陣,驀然抬頭,見她站在廊下發楞,便收了勢道:“你怎麼還在這兒?”

陳姨娘抬起頭,哦了聲,連忙堆起三分笑,拿過一旁盤子裏的汗巾走過去遞給他。何蓯立接過擦了汗,她又接過楊貴的手,扶著他進內換衣。

這裏是何蓯立自己的房間,共有裏外三間。最外頭是起居用,中間是臥房,最裏間才是專門更衣的地方。裏間燈光昏暗,她活動的兩手就特意慢了些。何蓯立也不再探究她的來意,攤開兩手任她侍候。胸前腹下時而有些癢,是她的指甲在有意無意的碰劃,他睜眼看了看她,隻見她微顯鬆馳的兩頰已然微紅,手指頭帶著緊張在他散開的衣襟前遊動,似乎這衣襟沾滿了油,總也捉不穩似的。

何蓯立揚了揚唇角,兩手收攏來將她按到堆滿衣服的榻上。

陳姨娘快被這股忽然逼過來的氣潮襲暈了。已記不清有多少年沒有被他這樣親近,身上的他腰圍比印象中粗了些,氣息也渾濁了些,隻有力道是一樣的,還是那麼猛健。她隨著這股波潮湧動,方才來時的那股怨氣已然化為烏有,在他的傾壓下,她寧願什麼也不要,就這樣被他穿透。

屋裏的波湧停下來後,她酥軟地偎在何蓯立身上。何蓯立仍然半躺著,手指勾繞她散落的發,眼睛望著前方,“你過來做什麼?”她身子驀地一僵,是了,她是為討公道而來,是他把她手上僅有的一點東西都搶給蘇姨娘了,她要來討個說法。可是,眼下這樣一來,她忽然又提不起勇氣開口了,他好不容易才跟她有了場魚水之歡,眼下若提起這個難免會惹他不快,她要開口嗎?

何蓯立偏頭看了她一眼,騰出一手伸進她胸前被窩。她禁不住打了個顫栗,身子又鬆軟下來,喘息一聲接一聲噴出。何蓯立在她實在受不住的時候倏然退開,翻身平躺在一邊。她睜開眼,偎上去,嬌柔地道:“老爺在惠兒身上,也是這般麼?”

何蓯立扯了扯嘴角,慵懶地道:“她一個雛兒,哪有你這麼知情趣?”

陳姨娘滿足地撐起身子,偎得更緊了些。

直到溫存夠了,陳姨娘爬起來給何蓯立穿衣。夏天裏衣裳單薄,沒片刻二人就已穿戴齊整。陳姨娘在鏡前攬發,一麵看著鏡裏的他,鼓足勇氣道:“如今我除了個素兒,什麼也沒有,老爺往後,可要往我屋裏多走走兒。”

何蓯立揚了揚唇角,從後頭摟住她腰,拿了枝釵子插進她發間道:“有你在那裏,我怎舍得不來?”一麵舔著她耳垂,趁她意亂情迷之際又似無意般道:“我那日見你屋裏一個丫頭,大約叫做蓮心的,生的雪白肌膚,玲瓏身段的,倒像你年輕時候的模樣兒。”

陳姨娘驀地一怔,半天才回轉身來,抬頭看著何蓯立,張了張嘴卻沒曾說出話來。

何蓯立神色如常,收手退開整起衣領,如同方才這話隻是順口一說。

離開正房,陳姨娘的心情反比來時還沉重了。扶著院門站了好一會兒,她才舉步邁入。

玉璽見她回來,連忙上來攙扶:“姨娘如何這會子才回來?”

陳姨娘未答。玉璽見她神色不豫,以為跟何蓯立鬧了什麼不快,便也不好再做聲。轉身要走,陳姨娘忽道:“蓮心呢?把她叫過來。”

玉璽忙轉下去傳話。沒片刻蓮心就進了來,顯然方才是在洗衣裳,兩手還濕漉漉地。這的確是個能讓男人注目的丫頭,渾身肌膚雪白雪白地,一張小臉兒自帶胭脂,眉眼清晰明朗,不說話時也帶著三分風情。這樣的一個人,比起肌膚日漸鬆馳的自己來,的確是有吸引力得多。陳姨娘怔怔看著她,心裏像被什麼刺了一樣,說不上來的不舒服。

蓮心在底下站了半日,見她傳了她來又半日不說話,未免有此局促起來。她小心地打量她神色,怯怯地低呼:“姨娘?”陳姨娘沒動,她又再提高了一點聲音:“姨娘?”陳姨娘終於被喚醒,抬起迷朦的雙眼,以錯綜複雜的眼神往她看過來。

“姨娘傳奴婢來,可是有事麼?”

蓮心的聲音嬌嬌軟軟地,十分好聽。若是沒記錯,她原先也是個好人家的女兒,祖上是京外某地的一個財主,到她父輩時家道沒落了,再加上一場大火,她娘沒法子,便帶著她跟她哥哥來京討生活,也有十來年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