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9 致命之招(1 / 2)

原來是這個證據。

琉璃稍稍放了心,挑了絲冷笑道:“如果說你的發釵放在我首飾盒裏就能證明拔了你發釵的人是我,那麼剛剛抬進我房裏的大薰爐是不是就能說明我搶了庫房的東西?我的房裏又沒有鑄成銅牆鐵壁,也沒有請孫悟空二郎神給我守門,你想往裏頭放點什麼,豈不是任由得你?”

琉璃覺得毓華的腦子似乎不如從前好使了,當年讓人扮鬼嚇唬燕華時的機靈勁兒哪兒去了?如今憑隻發釵就衝進來跟何蓯立告狀,想把她打趴下,簡直令琉璃都覺得有點勝之不武了。

何蓯立負手站在書案旁,看了毓華兩眼,皺眉說道:“過不了幾日便要出嫁了,可不能再這麼任性衝動。那定北王府可不比自己家裏,凡事都要謹守著規矩行事,你已經在帝後二人跟前失了儀,往後再不能有什麼差錯了。”

這就是警告的意思了。琉璃向來知道何蓯立不蠢,也不像老太爺那麼滿腦袋漿糊,琉璃毓華之間的官司也不是一天兩天,有了淮寧侯府與她們先後示好,這更加令驕傲的毓華難以接受,所以這樣的告狀不但琉璃不服,在何蓯立看來也成了無理取鬧。

“我知道你們不會相信!”

毓華聽得何蓯立不輕不重這麼一說,一張臉更加漲紅了,忽然從袖口裏抽出張紙,砰在拍在書案上,“爹爹不如看看這個,再來責怪我是不是任性衝動!”

何蓯立眉頭一皺,低頭將那張紙拿起來。

琉璃不知道她又出什麼夭蛾子,想要湊近去看,何蓯立忽然麵色一凝將紙甩下,睜大眼衝著毓華:“你怎麼會有太子妃的書信!你怎麼會跟她有來往!”

琉璃也嚇了一跳,難道說這竟然是太子妃的信?!但是太子妃的信又能說明什麼……

毓華顯然也被何蓯立嚇到了,但是一看到琉璃,立時又變得冷靜下來,她對何蓯立道:“爹爹且不要管為何我會有太子妃的信,隻說有這封信做證,該如何處置這賤人就是了!這上頭有東宮的徽識,爹爹總不會認為這是我捏造的吧!”

何蓯立的怒氣成功被她挑起來了,將信拾起來又甩在琉璃臉上。

這會子琉璃也不得不打起精神來應戰,她不知道為什麼太子妃會突然寫封這樣的信給毓華,更不知道當時並不在場的太子妃為什麼會知道這回事,雖然沒有看見內容,但從毓華那股噬人的目光以及何蓯立臉上的殺機看來,這封信已經成為指證她的鐵證了!

毓華在帝後麵前失儀牽連的乃是整個何府,重中之重更是長房,毓華作為府裏眾星捧月的嫡孫女,長房的嫡長女,當時都免不了受盡老太爺等人的無盡苛責,如今何蓯立有了太子妃的信為證,又怎麼會饒得了她?

她心底裏一陣發寒,將甩在臉上的信展開來細看。信中隻有潦潦幾句話,但是卻把琉璃拔了毓華的釵之事說明了,並且加的是嫉妒毓華差點就成為淮寧侯府小世子的理由——每一句話都說的那麼無懈可擊恰到好處,令人根本無從尋找破綻點,仿佛就是他親眼所見一般!

可是當天親眼見著她拔釵的人是祈允灝,並沒有別的人啊!祈允灝難道會把這個事告訴太子,然後經由太子告訴了太子妃?她雖然隻見過祈允灝一麵,也並不覺得他會是那種鬼祟上不得台麵的人,再說一個當朝太子和一個大將軍合起來插足女兒閨中之事,這未免太可笑了!

如果不是祈允灝說的,那太子妃又怎麼會知道是她?而且言之鑿鑿就是琉璃因為嫉妒心作祟而存心拔下的。接信之初她當然也懷疑這信是偽造的,可是落款處的東宮太子妃的璽印告訴她,這絕不會是假的,太子妃印與皇後印一樣,天底下隻有一顆,沒有人敢偽造,更沒有人偽造得出來!

“果然是條養不熟的狗!”

何蓯立的眼神像窗外掛著的冰掛一樣,有著透徹骨的冷。

琉璃想說點什麼,這時候居然都說不出來了。

她不知道自己何德何能,居然會勞動太子妃殿下作旁證證明自己就是條東郭先生身後的狼,何蓯立的眼神讓她自己這次真的栽了,栽狠了!

“如果我說我不是,你們當然不願相信了。”她苦笑了聲,將信緊握在手心裏。毓華有太子妃的信為她作證,自己卻壓根找不到人來作證辯解——就算找到人又有什麼用?這件事情,的確就是她作下的。沒有人會無端的跑出來替她說話,這個時候莫說蘇姨娘,就是老太爺也不會輕饒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