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 不能當真(1 / 2)

要是訂了親,也就罷了,不過是犯犯不可能的心思。要是還沒訂,不知道毓華會從中搗什麼亂呢。

陸沐陽搖頭:“沒有。文蕙長得好,出身好,性情也是公認的好,一般人高攀不上,不是那種特優秀的人她也瞧不上眼,就連我表哥當初也心儀她來著,也被她拒了。如今忠勇侯世子夫婦也頭疼得很。好在她如今也才十五,到十八歲也還有三年,還有時間慢慢挑。”

她這番話意思真的是說段文蕙挑剔,絕對不是說她還有可能對琉璃造成麻煩,方才告訴她也不過一個提醒的意思,不願讓她蒙在鼓裏頭。可是當她見著琉璃唇邊越發見涼的那抹笑意,就越發覺得自己說多錯多了。琉璃不是軟柿子她早就聽說過,如果說祈將軍因為她這一番話而麵臨著將來有可能與妻失和的危機,那她真是切了腦袋給他,母親也不會饒了她的!

但是她不知道,琉璃根本不是她這麼想的。現在她根本管不著祈允灝喜歡誰不喜歡誰的問題,在沒有了解到他娶她是以著什麼樣的態度之前,她隻能先站對立場過自己的日子。難道她一個無依無靠的庶女,在什麼都沒擁有的情況下,還要跟他一個鎮國將軍爭回個什麼公道?

這種婚姻,沒有公道可講的。她也沒想過借著丈夫的地位得了身份還要強迫他交出他的心。誠然,她很感激祈允灝在要緊的關頭將她救了回來,還給了她一個讓許多人豔羨不已的名份,可這些事能強迫嗎?下人不聽話可以拿捏,夫妻是不行的,交不交心,在乎自願。

如果祈允灝對她沒有那份夫妻的心思,那她隻要安安靜靜做她正室該做的事,保住自己這一畝三分地,順便努力站穩站穩腳跟,讓自己盡可能過得痛快就行了。

如果他有這心思——哦不,現在說這些還太早了。

不管怎樣,對一個嚐盡了苦辣滋味的庶女來說,日子過得痛快,才是首要的。

縱然得了這麼個小小的內幕,也有毓華在側添堵,但是在這樣的場合,這樣的一群人裏,想要真正來場麵對麵的衝突是不大可能的。不光琉璃要臉麵,作為定北王府裏眼下唯一的少奶奶,毓華也要臉麵。

也許是出於愧疚,陸沐陽全程做了琉璃浣華的陪同,因此一來,赴宴的貴婦貴女們對於這位準將軍夫人又高看了兩眼。畢竟陸沐陽作為今日宴會的女主人,她的一舉一動也富含著特別的意義,能夠得這位郡主全程相伴,那麼何府這位九姑娘定然也些過人之處。

琉璃浣華乃是郭遐的弟子,禮數上不會出錯,應答也不卑不亢,在這樣半正式的宴會上,想要留下好評,實在不難。於是一路下來,倒也認得了幾個性情相投的貴女,雖然因著是初識,話題還隻停留在詩文與女紅上,因著琉璃在這兩項上也有些建樹,自然相談甚歡。

其中竟然還有好些人聽過“煦陽”先生大名,中書左丞的孫女婁明芳就難掩興奮地道:“煦陽先生的字我祖父見過都讚有名士之風,如今國中能出其右的人隻怕屈指可數。我們家中就收藏了三四幅呢!”

聽見煦陽二字琉璃便就笑了。煦陽乃是她賣字時的化名,這些年一直在尚品書齋賣字掙了不少錢,同時名氣也漸漸打開了。隻是 沒想到連中書左丞大人都給起了她麵子,這實在有些意外。

婁明芳見得她笑,以為她不以為然,於是頓了頓就正色道:“郭女師琴棋書畫樣樣精通,九姑娘是郭女師的得意門生,自然盡得女師真傳。眼下這裏也有桌案,也有文房四寶,不如就請九姑娘賜墨,讓我等瞻仰瞻仰姑娘的書法。”

旁的姑娘與婁明芳相熟,也是對煦陽先生很是推祟的,自然她一個鼻孔出氣,紛紛道:“請九姑娘賜字。”

琉璃不料這一笑倒笑出麻煩來,頓時有些後悔。忙道:“姑娘誤會了,琉璃才疏學淺,怎敢對煦陽先生不敬?方才不過是覺得自愧不如,故而一笑。”

婁明芳輕輕笑了聲,道:“九姑娘何必過謙?想九姑娘能得郭先生破例收徒,定是不同於常人的。今兒咱們既然認識了,往後也是免不了碰麵的,姑娘就當是寫副字指教指教我等,日後見了也好與姑娘攀個交情,姑娘也不肯賞麵麼?”

中書左丞的孫女果然不是好惹的。婁明芳這字字夾槍帶棒,令得琉璃也無語應付了。可這字不是好寫的,萬一寫好了,人家也會當她是目中無人有意賣弄,若是沒寫好,豈不更被人奚落?今兒她可是來找名聲的,若是栽在這上頭,豈不反倒得不償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