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5 配了侍衛(1 / 2)

祈允灝久久沒有等到她的答案,不知怎麼地,後來還是出去了。

琉璃在床頭坐了半日,發呆了半日,到底沒睡著,又下地了。

而夜裏定北王回來,也差人來看她。琉璃想了想,還是決定把未曾受傷的事對他坦白,為避梅氏耳目,自己不便過去,便提筆寫了封信,寫明了緣由讓桔梗兒送過去。

定北王接到信立時勃然大怒,對著桔梗兒罵了一堆她欺君犯上的話,還拍桌子震碎兩隻杯子,但是到底沒把她怎麼樣,反而批了她假,免了她的晨昏定省,讓她好生“養傷”,直到養好了為止。

梅氏原本也是要上朝慶堂來打探究竟的,但是聽說定北王氣得把琉璃罵了個底朝天,又砸碎了幾隻杯子,便也就打消了主意,改為讓人送了些參茸燕窩什麼的過來,以示做婆婆的對兒媳的關愛。

琉璃等梅氏的人走了便把東西扔了,她可不稀罕她的東西。

她直到深夜才睡,以為祈允灝不會回來了,熄燈前他卻又一身酒氣回了來,往她臉上輕輕親了親,然後什麼也沒說,衣裳也沒脫,就這樣環著她的腰和衣睡了。

這是吵架以來他頭次睡她的床,琉璃沒推他,但是也沒理他。

翌日一早宮裏便送屏風來了,一座六開,酸枝木鏤空雕花的技藝,同樣鑲著西洋印花光玻璃。除了沒有鍾粹宮裏打碎的那座大,其餘竟是一模一樣。

琉璃對著這屏風來來去去看了許久,最後還是決定把她擺在正堂裏。

皇後想了半日,最後賞了她這座屏風,自然也就是存心敲打她,告誡她的意思。如果不是她那句話扯到了後宮妃嬪頭上,安嬪能為她說話嗎?她能這麼被逼著把忠勇侯府來得罪麼?

這般擁護太子,自然也會想替太子拉攏祈允灝,得到他手上的兵權相助,要得到祈允灝相助,要麼是把他跟太子這邊連成一線,比如結親,又比如施恩,再比如拿捏他什麼把柄,可是不管什麼方法,顯然都沒有把他整個人與東宮綁在一起來得緊要。

尤其是在當時陸詔與祈允灝一同走進鍾粹宮時,有些信息就已經不覺傳遞出來了。

送琉璃屏風,一則是安撫,二則是警誡,三則也是告訴琉璃,段文蕙的罪行是她替她發落的,這筆人情,她得記著。祈允灝究竟是要助慶王還是助太子,琉璃也得拿清方向。

基於這屏風承載的這些含義,她怎麼能不把它放在明處,順從著皇後的意思****地看著提醒自己呢?何況,這屏風對於琉璃自己,也還有另外的意思,不管以後段文蕙與她之間有完沒完,這總是她對付諸如她類心懷不軌企圖的人的一個紀念品,就衝著這兒,她也要將它擺出來,****警醒著。

而琉璃原來計劃著這場宮宴完了後便回何府看看蘇姨娘,這一假稱受了傷,自然就不好走動了。

不但不能出府,更是連房門都要少出,因為這院子裏四處都有梅氏的耳目,再有,後院裏還住著兩個不省心的,不知道什麼時候就能給她惹出麻煩來。

祈允灝的話她到底還是聽進去了,把處置凝霜的事跟他手上的兵權一道連起來說,意思就是說後院那兩個其實還有別的身份嗎?難道不是因為她們倆是慶王送來的,而且跟他有著同床共枕的情分,所以才沒下重手處罰她,而是真的有別的原因?

琉璃覺得這次跟他一吵,心情反倒比上次還亂了。

她並不是真的不想知道,隻是當時氣在頭上,接連被段文蕙她們鬧騰了幾日,實在疲倦了。

而他自從那夜回房睡了之後,這些日子倒是天天回房。琉璃仍然還是那樣的態度,沒有事便不主動找他。但日常又能幾件事找得上他呢?所以,在一起也是沉默。她倒是安然自在了,不能出門便悶在屋裏看書寫字,他不說話,也能坐在旁邊靜靜看她好久。那眼神深邃得令琉璃不敢直視,所以也就不去看了。

他還是會經常給她帶點南邊兒的小吃,但是不強行喂了,隻放在那兒,要是發現它動過了呢,他隔天就再買,要是沒動,他就換種別的。

有一天月桂忽然跑進來,驚慌地道:“奶奶,咱們院門口多了幾個侍衛!不知道幹什麼的!”

琉璃也覺得奇怪,趴在靠近院門口的後窗上往外瞧,果然發現兩名侍衛守在那裏,高大威武,眼神淩厲,一看就是擅打架的。他們也發現了從窗口探出頭來的琉璃,斜著眼珠睃了兩睃又定定看著前方,跟門神似的。

琉璃以為是自己總闖禍,所以定北王派來監視自己的,遂讓月桂去試探,看她們出門的時候他們會有什麼反應。沒想到什麼也沒有。琉璃更覺奇怪,於是趁著中午院裏沒人時,自己悄悄地出了門,大搖大擺走出院門口。那兩名侍衛居然就跟在她後頭,她走到哪,他們就跟到哪兒。她問他們話,他們不說,她斥責他們,他們隻懂得恭謹跪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