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節(2 / 3)

琉夏氣的指尖都被攥的泛白了,可容虞好像還是那幅麵無表情的樣子,像是沒聽到春蘭在說什麼一樣。

任春蘭說什麼,她都沒有出聲反駁,也不見絲毫憤怒。

又說了幾句得不到回應,春蘭便自覺無趣,冷哼一聲道:“九姑娘,跟奴婢過來吧。”

容虞這才有反應,動身隨同她一起出了房門。

郡王府位於上京城的西南側,朝北三條街就是皇宮,祿郡王容圍到如今已是世襲第四代了,這些年裏也沒出什麼驚才絕豔的人,到現在了幾乎是全家吃老本,名頭還在,榮光早就不複以往了。

郡王府的大姑娘容環是郡王夫人劉氏所出,也是郡王府的嫡長女,前些日子說了一門好親事,日子就定在三個月後。

嫡長女的院子自然和容虞那小破院子天差地別,方才容虞隨意掃可眼這院子角落裏的一盤不起眼的綠植,便看出這盤惠蘭能值她和琉夏半年的花銷。

春蘭站在門外不輕不重的扣了三下門,恭敬道:“姑娘,九姑娘來了。”

裏麵傳來一道慵懶的聲音:“帶進來吧。”

春蘭推門而入,弓腰低眉,進去就識趣的退到了一旁。

這樣的房間才稱得上是大戶人家女兒的閨房,從茶案到那流光溢彩的花瓶,處處都在訴說著精致,隨侍的丫鬟加上春蘭有六個,房裏站了這麼多人卻絲毫不覺得擁擠。

那位大小姐就坐在主位上,椅子是有價無市的紫檀木,她的姿態懶散,手裏拿著一個湯匙,正慢慢的攪動著裏麵的蓮子粥。

這房間容虞不是第一次來了,每次過來都會被這房裏燃的香薰的頭疼。房裏沒人出聲,氣氛有些壓抑,時間一寸一寸的流逝,容虞低著頭站在容環麵前,一動不動。

容環放下湯匙,上上下下的看了眼站在麵前的容虞,隔了好一會才終於開口:“知道為什麼叫你過來嗎?”

容虞道:“不知。”

容環道:“前天安平侯府設的花宴,你賴在六妹妹的馬車上不下來,隻是跟過去也就罷了,還在安平侯府那麼多人的麵前丟郡王府的臉。”容環越說神色就越發的淩厲:“你自己自甘墮落沒人管你,但你到底還頂著郡王府的名頭,郡王府生你養你,就被你這樣抹黑嗎?”

末了,她道:“安平侯府之事,你可知罪。”

容虞答:“知罪。”

容虞回答的那樣輕巧,容環隻覺得自己像一拳頭打在了棉花上,一口氣那麼不上不下的憋的有些難受,頓了片刻才道:“既然知罪,就去領罰吧,你三番兩次不把我的話放在心裏,這次怎麼也要讓你長點教訓。”

“是。”

容環最厭惡她這副模樣了,低眉順眼,逆來順受,但是卻好像從未把任何人放在眼裏。

當然,除了奕王府的那位殿下。

這麼些年,她把容虞踩在腳下踐踏過,也說過惡毒的話去戳過她的傷口,甚至有一段時間她恨不得容虞去死才好,所以她瘋狂的去欺辱她,但是這人每次都那樣輕飄飄的接受了,她就像沒有心一樣,看著受盡欺辱,其實油鹽不進。

容環根本不明白,現在的容虞還有什麼值得傲的。

“對了,母親因為這事很生氣,從早上開始就在祠堂念經為你贖罪,你去祠堂門口跪著,她什麼時候出來你就什麼時候起來。”

容虞沒有立即回答。

因為她明天晚上要去找那個人。

容環鮮少看到容虞去拒絕什麼,這副樣子還真有些新奇,這讓她來了興趣,她挑著眉問:“你不願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