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裝作什麼也沒有做的樣子,就隻站在那不動彈。
沈映現在屏風旁,看著她,問:“在做什麼?”
容虞抬眼看了看他,然後晃了晃手裏的麵紗,道:“看這個。”
沈映走了過來,道:“被你發現了。”
容虞問:“什麼時候的?”
沈映道:“有幾個月了。”
容虞把麵紗放回盒子,合上,然後道:“你是不是後天就要走了。”
沈映把盒子從容虞手裏接過來,然後放回了原位,道:“嗯,下午走。”
容虞問:“為什麼是下午?”
沈映如實道:“有些事沒處理完,下午走也一樣,能趕到驛站。”
容虞遲疑片刻,道:“那你…要注意安全。”
沈映彎了彎唇,道:“放心吧。”
他道:“怎麼今天知道過來找我了?”
容虞道:“聽說容圍去找你了,他跟你說了什麼?”
沈映拉著容虞出了閣間,邊走邊道:“你能猜到的,無非就是因為軍餉的事。”
“他求你,你會幫他嗎?”
沈映停下腳步,看著容虞道:“我不想幫他,我想幫的人是你。”
容虞道:“你不要插手他的事情。”
沈映道:“嗯,聽你的。”
容虞和郡王府是連在一起的,如果郡王府真的有什麼容虞也不會有多好的下場,但是有沈映在,他就不會讓容虞受到傷害。
容圍是個郡王,算起來也是皇親國戚,不太可能會被全族處斬,最嚴重的不過是舉家流放,或者全部貶為庶民,如果是前者,沈映也有能力神不知鬼不覺把容虞救出來,如果是後者,那更是再好不過。
總歸不管容圍犯了什麼都與容虞無關,就算容虞被連坐,她也隻是一個不起眼的家眷而已,沈映要救她,管事的人隻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容虞抿了抿唇,走到了窗邊,窗戶沒關,從這裏可以看到寬闊的後花園,到現在正是冬天,景色其實並不好看。
沈映現在容虞身邊,察覺到了容虞不對勁,眉心微微蹙了蹙,道:“你怎麼了。”
容虞看著外麵,道:“在想以後怎麼辦。”
“我知道你會救我,我也知道如果郡王府有什麼事,就算你走了,你留下的人也會救我。”
這些一直是沈映和容虞之間心照不宣的事情。
容虞不讓沈映管她,卻知道如果她真的有生命危險,沈映就不會像往常那樣溫和,他還是會強硬的介入,然後把她拉出來。
平常容虞說什麼沈映基本都會答應,但這是沈映的底線。
沈映不否認,臉色微微冷了下來,對於容虞提起這個問題本能的覺得容虞又要拒絕他的幫助。
但容虞該知道,這個問題注定無果。
“你想說什麼。”
容虞看著沈映沉下來的神色,道:“我不是那個意思。”
“我隻是想說,在那之後我該怎麼辦。”
她的身子半趴在窗台上,長發垂散著,目光看著遠方,少見的顯出了幾分悵惘來。
她從來都像一個小木頭人,這樣的神色在她身上是在太少見了,就像一直追求的東西在某一天忽然達到了,人生並未圓滿,反倒因此而出了缺口,從前有目標,之後目標是什麼,或許連她自己都不知道了。
沈映神色這才緩和了些,問: “你有什麼想做的嗎?”
容虞搖了搖頭,但接著頓了一下,又道:“其實想要去看看我母親小時候待的那個小鎮。”
“我母親說那個地方比上京城好多了,可我從小到大除了上京城沒去過別的地方。”
沈映垂眸看著她的側臉,沒有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