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韻味。
容虞走下台階,清六跟在她後麵。
她也不指望清六能回答她什麼, 這些日子這裏每一個人跟她透露絲毫關於沈映的消息。
容虞記得往年除夕的時候,郡王府總是很熱鬧,雖然那些熱鬧同她無關,但是總歸不該是現在這樣的。
現在她不管做什麼都有人跟著她,好像知道她不同於尋常女子,這裏的守衛也極為森嚴,她沒有絲毫逃出去的機會。
半個多月,沈映沒有回來過一次。
夜晚,外麵傳來的煙火爆竹聲就越發的明顯,同寂靜的院子比起來顯得尤為熱鬧。
容虞熄了燈,在屋子裏坐了很久,在後半夜清六歇班的時候輕輕的打開了房門,然後走了出去。
院子隻有一個正門,一般這個正門夜裏都會有人守著,今天也不例外。
容虞站在門口,同門外那兩個守衛僅有一門之隔。
她把手裏的匕首拿出來,猶豫了一下,然後把手放在了木門上。
但恰在這時,木門忽然響動了一下,容虞一愣神意識到了什麼然後猛然收回手,把手裏的匕首掩在了袖子裏,然後退後了一步。
木門從外麵打開,容虞仰頭,沈映一身白衣,身上披了件黑色的大氅,正垂眸同她對視著。
容虞垂下手,道:“你回來了。”
沈映沉默了下,跨步走進來,離她又近了些,看了一眼她的手臂,目光帶著審視,沉聲道:“你方才打算做什麼?”
容虞不著痕跡的把藏在自己袖子裏的匕首有往上推了推,否認道:“沒有打算做什麼。”
他的目光好像比冬季裏的深夜還有冷,薄唇勾起,是帶著冷諷的,他忽然抓起了容虞的手,然後掀開她的袖子從裏麵拿出了那把被藏起來的匕首。
方才容虞藏的急,匕首把她的手臂劃出了一條輕淺的劃痕,細小的血珠滲了出來,
“這個,就是你說的沒什麼?”
容虞想要把自己的手收回來,但是沈映力氣很大她一時掙脫不了,她皺眉看著他,道:“放開我。”
沈映道:“你想殺了那兩個人逃走嗎?”
“你殺了他們,清園裏還有很多其他人守著你,不要自不量力了,也別以為你對付郡王府那群人把把戲在這裏也可以適用。”
沈映鬆開容虞的手臂,手掌上沾了一點容虞手臂上的血,他拿出一塊潔白的帕子,慢條斯理的把自己手上的血跡擦幹淨,然後把帕子扔給容虞:
“別讓你的血滴在地上了,擦完進來。”
他說完率先走了進去,容虞動了動腳步,看著沈映踩上台階走進屋子裏。
那塊帕子和以前的款式是一樣的,容虞很熟悉。
可現在看到這個感覺又似乎和以前有些許的不同,那時候生命隻有一個目標,一眼就可以望到頭,沈映的物品對她而言是寄托。
現在目標沒有了,一切就都變的模糊了起來。
她用帕子隨便擦了擦自己胳膊上的血跡,然後把帕子疊好,收起來,跟著沈映走進了屋子裏。
其實原本她以為沈映回來會抱抱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