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快,白皙麵龐上染了一層薄紅。

他抿了抿唇,壓著過速的心跳,麵上一派淡然:“梁導不會有事的,不用擔心。”

掌心仍殘留另一人皮膚的溫度,秦鬱上收緊五指,低低地“嗯”了一聲。

到了醫院,梁鬆被推進急救室,江來同醫生講述梁鬆發病時的情況和急救措施。

醫生診斷為急性心梗,需要立即動手術。

梁鬆的獨生女在國外讀書,隻有妻子在國內。秦鬱上打電話過去,得到對方首肯後在手術同意書上簽了字。

劉製片等人打車跟到醫院,喬阮下車時腿軟,差點摔一跤。

梁鬆在包間忽然暈倒的時候他就被嚇傻了,聽說還要手術,坐在手術室外的椅子上就不停抹眼淚。

江來注意到,走到走廊另一端的自動販賣機上買了杯熱飲。

喬阮弓著身體,頭埋進膝蓋。他從小被保護的很好,從沒經曆過這種場麵,直到現在雙腿還在打顫。

頭頂落下一道聲音:“喝嗎?”

喬阮愣了愣,抬起頭,就見江來站在他麵前,手中的紙杯還冒著熱氣。

江來又問一遍:“熱巧克力,喝嗎?”

喬阮抬起袖子,狠狠一抹眼淚鼻涕:“不喝。”

他本想說得硬氣,但嗓子哭啞了,聽起來軟綿綿的,配上一張淚痕斑駁的臉,像隻奶凶的貓,江來沒忍住笑了一下。

喬阮本想說“笑屁啊你”,一想到剛才在急診室外聽到醫生說,如果不是急救及時梁鬆很可能沒命,他又把話咽了回去。

要不是江來,要不是江來……

喬阮又有點想哭,咬住嘴唇拚命忍著。他年紀小氣性大,到現在還記得上綜藝被江來“擺一道”,被網友做成搞笑表情包的事,頭一扭,小聲說:“誰稀罕。”

江來沒再說什麼,把紙杯擱在喬阮身旁的椅子上,走到一旁拿出手機,撥通了錢司壯的號碼。

電話是江棠承接的,小孩還沒睡,問:“爸爸,我洗香香了,你怎麼還沒回來?”

小孩聲音軟糯,帶著幾分困意,卻讓江來緊繃了一晚上的神經瞬間鬆弛。

“崽崽真乖。”江來眉眼帶著笑,“你大壯叔叔呢?”

電話似乎被人拿走,間隔兩秒,響起錢司壯不滿的抱怨:“說過多少次別叫我大壯。”

江來笑道:“我下次注意,Al。”

錢司壯聽出他聲音不對:“你怎麼了?”

江來把梁鬆暈倒的事簡要說了說:“不用擔心,劇組其他人也在,等會兒梁導沒事我就打車回去。”

“這大半夜你上哪兒打車去?”錢司壯不容置疑,“我現在去接你。”

江來想說不用,電話又被江棠承拿走:“我也去接你,爸爸你站在原地不要亂走,我和大壯叔叔一會兒就到。”

小孩一本正經囑咐的語氣叫江來忍俊不禁,他笑道:“好啊。”

錢司壯問清醫院地址,又問劇組哪些人在,當聽到喬阮的名字時,他頓了頓,壓低聲音說:“怎麼那個害人精也在?你離他遠點。”

江來回頭看向還坐在椅子上的喬阮。

喬阮朝紙杯瞟了好幾眼,終於沒能抵擋住熱巧克力的誘惑,端起來呡了一小口,正滿足地眯眼,忽然對上江來的視線。他動作一頓,立刻又氣鼓鼓地把杯子放下。

江來暗自好笑,收回視線,對錢司壯說:“如果真有人動手腳,我覺得應該不是喬阮。”

錢司壯愣了愣:“先不說這個,你在醫院等我,我和崽崽已經出門了,二十分鍾就到。”

掛了線,手機彈出電量低的提示,江來鎖屏,想塞進口袋,這才發現外套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