孝哀帝愣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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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文謙又給自己倒了杯酒,自顧自地埋怨起來:“原來有個兄弟是件這麼煩人的事情,還好你也待不久,不然我與你,定要不死不休。”
孝哀帝笑了一聲,沒有反駁李文謙這話。
因為李文謙說的沒錯,若找不到驅走孝哀帝的辦法,他們倆遲早得反目,因為孝哀帝不會滿足做寄生在李文謙身上的野鬼,李文謙也不會容忍他與自己共享一切。
聞奕醉倒,李文謙索性留他在宮中睡了一宿,自己則帶著滿身的酒氣,回了鳳儀宮。
半夜,孝哀帝用李文謙的身體睜開眼,輕手輕腳地起身下床,在不驚動甄曦的情況下,走到了窗戶邊。
窗外掛著一輪殘缺的月,冷風呼嘯,刮在臉上很不好受,但卻因是活著的感覺,叫他分外留戀。
片刻後,孝哀帝轉身回到床上,蓋好被子沉沉睡去。
第二天,李文謙從早上頭痛欲裂地醒來,到晚上秉燭批奏摺都沒再聽到孝哀帝的聲音,便知孝哀帝這回是真的走了。
甄曦過來勸他早些睡,李文謙便將桌上的甜湯推到她麵前:“這碗桂圓蓮子湯太膩了,你替朕喝吧。”
“陛下不愛吃甜的,為何總要尚食局送點心甜湯來?”甄曦端起桂圓蓮子湯,矜持地喝了一口。
李文謙等她喝完才湊到她耳邊,將隱瞞許多年的秘密悄悄告訴給他的小皇後聽:“因為你愛吃甜的啊。”
番外三
初夏。
天還未大亮,李餘就被聞鷲給叫醒了。
昔日的聞大元帥,如今的安國公大人,熟練地把安慶大長公主收拾出個人樣,塞進馬車裡。
馬車內飾精緻奢華,李餘拿聞鷲做靠墊,閉眼瞇了一會兒。
馬車行至宮門前停下,她也沒下車同早已等候在此處,隨時都能隨禦駕出發的王公大臣們寒暄打招呼,繼續睡自己的。
到了時辰,宮門大開,禦駕駛出。
等各家馬車隊列齊整地跟在禦駕後頭一塊出了城,李餘才短暫地醒了片刻,把自己頭上身上戴的首飾玉佩給摘了,然後在聞鷲懷裡調整出一個更加舒適的姿勢,再度睡去。
李餘美美地睡到日曬三竿,醒來抬頭,往聞鷲臉上親了一口:“早呀~”
一路閉目養神的聞鷲睜開眼,低頭回了李餘一吻,順便告訴她車隊現下已經行進到了何處。
這幾年太上皇身體不好,越發需要悉心養著,原本天太熱才會去的避暑山莊,如今成了每年夏天都要去的地方。
按說太上皇不理朝政,他要去便去,不需要如他在位時那般,連著朝臣都一塊帶去,可誰讓李文謙不放心,每年太上皇去避暑山莊,他都一定要跟去,如此幾年下來,眾人便都養成習慣,還在暗地裡催生出不少“潛規則”。
其中一條,就是出發頭一天,別往安慶大長公主的馬車邊湊。
因此李餘度過了這一路上相對平靜的一天。
從第二天開始,李餘這兒便熱鬧了起來,有來請安閒聊的,也有來商量正事的。
聞鷲也不得閒,他雖身在京城,但也遙領了北境的軍職,就連一向不怎麼成器的禁軍也被李文謙交到了他手上,此外還有一大堆軍務和各路消息等著他接收,半點沒有退休人士該有的樣子。
離京後的第三天,他們一行遭遇大雨,行路困難,便就近入了啟陽城,暫作歇息。
啟陽城迎來這麼一批貴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