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駕來了還要分車,反正都是回酒店,坐誰的車都一樣。
結果分來分去還是不夠坐,就留了兩個還算清醒的年輕人,讓他們自己打車回去。
李餘和李騏就是那兩個年輕人。
就在他們準備出大堂打車的時候,李騏接到了他女朋友的視頻通話,大概是喝醉了腦子轉不過來,李騏居然不知道先說明情況,等回酒店了再和女朋友聯絡,而是讓李餘在大堂等著,自己拿手機到外頭去開視頻,一聊就是大半天。
李餘也是醉得腦子發蒙,居然不把李騏叫回來,任由李騏在外頭花壇邊蹲著跟女朋友說話,自己則因為大堂空調太冷,披上了李騏的外套,乖乖地坐在沙發上等。
聞隼看弟弟拿著水站起身,反應過來:“水是給她的?”
弟弟:“嗯。”
聞隼攔了一下:“那你還是叫服務員倒杯熱水吧。”
弟弟:“不用,礦泉水就行”
聞隼頭疼:“老弟你能不能別這麼直男,熱水才暖胃啊。”
弟弟丟下一句:“礦泉水看起來沒那麼可疑。”
而且他也不希望因為自己,給李餘留下一個錯誤的印象,讓她對陌生人倒的水失去警惕心。
他走到李餘身邊,也沒坐下,就是把水遞了過去,問:“喝嗎?”
李餘因他的聲音顫了顫,睜開眼後仰起頭,呆呆地註視了他一會兒,隨即便像被灼傷了眼睛一般,垂下視線:“謝謝。”
李餘接過了他的水。
他知道自己現在應該離開,但在好奇心——又或者是別的什麼東西的驅使下,他在李餘麵前蹲了下來:“能問一下,我長得像誰嗎?”
李餘費力擰水瓶:“你不認識……”
他見李餘擰不開,就伸手拿過水瓶,替她打開,接著又把水瓶塞回到她手裡。
李餘愣愣地,過了片刻,低聲道:“是我喜歡的人。”
他不知道這個答案算不算意外。
要說不意外,她兩次看到他都濕了眼眶,一副快要哭出來的模樣,委實不像見到了喜歡的人。
要說意外,她看著他的眼底,確實含著濃稠的愛意。
他突然問道:“看著我的臉,會讓你覺得高興嗎?”
這麼想或許很賤,但他確實是希望能被眼前這個陌生的女孩,用剛才那樣的目光注視著,哪怕對方看的不是他,而是另一個和他長相相似的人。
李餘喝了口水,搖頭道:“你不是他,看到你的臉,我隻會覺得難受。”
……
聞隼看著弟弟回來坐下,問:“不走嗎?”
弟弟拿出手機,頭也不抬:“再等會。”
聞隼不解:“等什麼?”
弟弟:“等她哥回來。”
聞隼很是輕佻地吹了聲口哨:“我弟真紳士。”
弟弟心情不好,沒理他。
過了十幾分鐘後,李騏從外頭進來,領著李餘去外麵打車回酒店。
見那對兄妹倆走遠,弟弟也帶著一身酒氣的聞隼,搭電梯下車庫。
兄弟倆在酒店住了一晚,第二天睡到中午才醒的聞隼發現自己弟弟居然起晚了,還以為弟弟身體不舒服,趕緊把人叫醒。
“沒不舒服。”弟弟臉色極差地說道:“做噩夢了。”
夢裡他變成了古代武將,死爹死娘死弟弟,就連自己也戰死沙場,大寫的一個“慘”字。
幸好隻是夢。
聞隼和弟弟來這不僅是來參加親戚婚禮的,還有別的事情,期間又換了個酒店,睡了一晚。
結果那晚弟弟又做了噩夢,噩夢的內容和之前很像,最後也是戰死沙場,但在細節處有些微的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