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責怪林晉書想太多,除了許雲舟之外,林晉書還從來沒有見過關塵對別的男人女人這麼溫柔過。
林晉書不清楚關塵和許雲舟之間到底是什麼樣的關係,他隻是清楚一件事。
就算許雲舟隻是關塵養在身邊的小花瓶,那也是與眾不同、舉世唯一的小花瓶,絕對不允許任何人磕碰。
——連關塵自己也不允許。
聽到關塵還是說要走,許雲舟露出苦惱的神色:“可是我真的不想與你分開,一想到你要離開我,我就像缺了水的魚兒一般難以呼吸。如果可以的話,這次的會議你能不能不去參加啊?”
關塵輕輕拍著許雲舟的後背,任由對方伏在自己身上,他小心翼翼地調整著能讓許雲舟舒服的姿勢:“這次的會議很重要,我作為家族現任的家主,如果不去走一個過場給他們一個麵子,他們估計會借題發揮。”
許雲舟撇撇嘴:“就算給他們麵子,他們在背地裏還是會一直搞小動作,去不去有什麼區別?”
關塵解釋:“我不能在明麵上給他們落下口實,隻是去走一個過場露一下麵而已,不會花太久的時間。我倒是不介意他們對我的非議,隻是怕家族裏的長輩會因此牽怪於你。我答應你,明天早上等你醒來,我就會出現在你的身邊。”
許雲舟趴在關塵身上,他的臉貼著關塵健碩的胸膛,感受著身下這副軀體裏強而有力的心跳聲。
他歎了一口氣,似乎是妥協了。
許雲舟依依不舍地放開關塵,抱住膝蓋委委屈屈:“你不用著急趕回來,飛來飛去的太累了,我不想你那麼辛苦。”
關塵笑了笑,他幾乎隻在許雲舟麵前露出過這麼溫柔又真實的笑容:“我家雲舟什麼時候這麼體貼了?”
許雲舟不滿地抱住沙發上的抱枕,一點都不讚同關塵剛剛說的話:“我一直都這麼體貼啊!”
“是是是,我的雲舟一直都很體貼,是我說錯話了。”
關塵主動道歉,他低下頭,彎腰湊近許雲舟的耳邊。
關塵本來是想按照以往的慣例,在走之前親一下許雲舟的耳垂,可是當關塵撩開許雲舟遮擋在耳邊的碎發,他這時候才發現,今天的許雲舟有一些不一樣。
——許雲舟的耳骨上,多了一枚酒紅色的寶石耳骨夾。
很小的一顆,幽幽反射著一點點紅色的冷光。
關塵親了一下許雲舟的耳垂,誇了一句:“很好看。”
許雲舟在聽到關塵的誇獎後,並沒有露出開心的表情,關塵注意到了這一細微的反應。
這很不尋常,平常的時候,但凡關塵誇他一句,許雲舟就能開心半天,像今天這麼冷淡的反應還是第一次。
許雲舟仿佛沒聽到關塵在誇他的耳骨夾好看,他抬起手將碎發放下,用碎發再次遮住了耳骨夾,隱隱透露著他不想讓關塵繼續注意這個耳骨夾。
關塵雖然覺得奇怪,但是也沒有多問。
跪坐在沙發上的許雲舟直起上身,他捧住關塵的臉,額頭輕輕地抵上關塵的額頭。
這是他和關塵兩個人之間獨有的舉動,每次兩人要分開一段時間,關塵總會親一親許雲舟的耳垂,而許雲舟則會回應關塵一個額頭親親。
做完額頭親親後,許雲舟依依不舍地鬆開捧著關塵臉的手,他一邊替關塵整理領結,一邊笑著道別:“旅途愉快,我會一直想著你,在這裏等你回來。”
關塵用指腹刮了一下許雲舟的鼻梁,輕輕嗯了一聲。
等他轉身走向林晉書的時候,臉上的溫柔已經轉為不苟言笑的淡漠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