適。”
趙嬤嬤一聽她不舒服,自然也緊張起來:“是,老奴這就去請太醫。”
雲姝繼續靠在那裏閉目養神。
太醫院太醫不少,但她向來最為信任顧淮安,皇宮這個地方,身體原本就是極為重要又私密之事,輕易不會更換大夫。所以雲姝並不擔心來的不是他。
她鮮少這樣的。
此刻她就像是喝了一碗苦藥般滿嘴苦澀,莫名地非常渴望一顆糖。
但來的不是顧淮安。
“皇後娘娘,顧太醫今日告假,不能前來。”說話的人年紀不大,三十有幾的樣子。
他也是撞了好運,方才太醫院正好隻剩了自己,才有了這個機會。
若是能得到皇後娘娘的青睞,一舉成為她的心腹,那就前途不可限量了。
“顧太醫告假,似乎是為了他的未婚妻。”
沒忘記說兩句顧淮安的壞話,看吧,他是為了一個女人置正事不顧。
說完後,他壯著膽子往上看了一眼,對於來的太醫換成了自己,皇後似乎沒什麼異議,很是隨意地說了:“那就你來吧。”
皇後沒什麼不適,說是頭暈,但脈象也沒什麼問題。
及至最後,她突然問了句:“本宮多年未能育得子嗣,依孫太醫來看,有什麼問題嗎?”
孫太醫心瞬間成了明鏡。
原是因為子嗣,他也不敢隨便說,隻斟酌著用詞。
“皇後娘娘的身體是沒有問題的,子嗣一事也急不來,且這種事心情也是至關重要的,若太過在意,興許會適得其反……”
他寬慰了一番,大概意思就是這事得靠運氣,讓皇後放寬心態。
雲姝坐得端莊,其實沒怎麼注意聽。
她怎麼可能會有子嗣?先皇想方設法不讓雲太後生子,楊珩又怎麼會讓她生孩子。
雖然作為皇後,不需要服用避子湯,但楊珩有的是其他辦法。
雲姝也不介意。
她問這麼一句,隻是為了給自己召太醫找了個合情合理的理由,也是為了跟雲太後表個態。
太醫絮絮叨叨說完了,她便揮手讓他退下了。
這消息,自然是馬上傳到了楊珩那邊。
聽到雲姝問了子嗣的事情,男人的表情有些莫測,撫著手上的扳指不說話。
“皇上,切不可讓雲家留下子嗣。”
一旁的心腹勸告。
他雖然這麼說,但其實心裏也犯嘀咕,這麼多年,皇後的感情從來藏得深,也許隻有偶爾這種時刻,才能窺探一二。
隻是她代表的也是雲家的利益,怎麼可以有子嗣呢?
“朕知道。”
楊珩這麼說了一句,低沉的聲音裏聽不出情緒。
皇帝需要在鳳儀宮連宿三日。
今日他再去的時候,雲姝覺著男人似乎是比昨日溫和了,也沒有直奔床上,反而坐在貴妃榻上,閑聊般地提起:“這個手鐲,見你戴了許多年了。”
說的是雲姝手上那個。
雲姝坐在軟榻的另一邊,垂眸回應:“皇上許是忘了,這是您送的,臣妾自是要日夜不離。”
半晌,視線裏多了一隻楊珩伸出來的手。
她歪頭看過去,男人的手穿過矮桌放在她的麵前,深沉的眸光盯著她,不知道在想什麼。雲姝也是想了一會兒才反應過來,伸手將金鐲取下,放到他的手中。
金鐲中含有讓女子不孕之物。
雲姝知道,卻當做不知道地戴了這麼多年。
倒是這會兒楊珩突然要看,讓人捉摸不透了。
金鐲被男人放在手中把玩,寬厚的手掌,拿捏著纖細的鐲子,有些突兀又莫名和諧。
“舊了。”也不知是不是燭光太過柔和,他冷毅的輪廓柔和了不少,連語氣,都帶著若有似無的溫柔,“換一個吧。”
“這是皇上送臣妾的第一個禮物。況且,也不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