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麻煩,”唐旭收回了手,目光灼灼盯著雲姝的腰間,“我就要這個玉佩。”

雲姝低頭看了看,倒也不是什麼貴重或者有意義的東西,隻是自己平日裏戴得多了些,若是唐旭拿出去,難不保會被有心之人認出。

想來他也是這樣的想法,為避免自己日後不認,拿這麼個能認出自己的東西作為憑證。

這種考慮,也說得過去。

所以雲姝隻沉默了片刻就解下來遞過去。

接到禮物的唐旭,一下子退去了所有的壓迫感,生怕她反悔似的,將玉佩迅速揣了起來。

“唐將軍可以離開了吧?”雲姝又提醒了一遍,

唐旭這次沒再糾纏了,將一開始放在桌上的太監帽重新戴上,又看了一眼雲姝,這才離開。

屋外又在飄雪了,唐旭也不覺著寒冷,他從懷裏將玉佩拿在了手裏反複把玩,帶著厚繭的手撫過每一條紋路。

貴重與否並不重要,之所以要這個,是因為他每次見雲姝,雲姝都帶著。

以往那些隨時隨地能見到的歲月裏,從不覺著有什麼稀奇,及至現在能見到她的機會這麼少,他竟然會嫉妒從前那個身在福中不知福的自己。

男人將玉佩放在了鼻尖之下,明明什麼氣味都沒有,他卻覺著能感應到雲姝的氣息。

他想著,方才雲姝看他的目光,就像是在看一個瘋子。

唐旭臉上露出一絲笑容,若是有旁人在,定會被那危險又詭異的笑容嚇得不能動彈。

他現在,可不就是一個瘋子。所以,誰都不要來跟他這個瘋子搶。

***

大年初一。

因著太醫院的編修任務,顧淮安並未休沐,直接來了宮裏。

他先去了一趟藏書閣,那裏冷冷清清幾乎沒人,更別說那個自己想要見的身影。

對此,顧淮安也是早有預料的。

雲姝是後宮之主,大年初一有的是事情要做。聽說朝廷命婦今日也會覲見的。

即使如此,他還是不可避免地失望歎了口氣。

他並非相信鬼神之人,但新的一年第一天,他還是想見見的,潛意識裏想討一個好的兆頭。

從藏書閣出來,他回了太醫院。

太醫院裏,不少跟他一樣大年初一就趕過來的人。

孫太醫正在太醫院院使旁邊與他一同看著什麼,雖然不對付,見了顧淮安進來,他還是笑著打了招呼:“顧太醫。”

顧淮安同樣點頭回應:“孫太醫。”又對著院使行禮,“大人。”

“方才我們還在說,”孫太醫接過話,“顧太醫這寫得可真是精妙,不僅將這些名醫生平了解得這麼詳細,對他們方子的理解,也甚是精妙啊!”

顧淮安愣了愣,名醫生平,那不是皇後負責的嗎?

他走了過去,紙上果然是雲姝的字跡。

“這是皇後整理的,與下官並無幹係。”

聽他這麼說,孫太醫笑得心照不宣:“這裏也沒旁人顧太醫就不用謙虛了。我們能不知道嗎?”

他沒有明說,顧淮安也聽懂了他的意思。他看向了院使,對方也是同樣的想法:“就是辛苦顧太醫了。”

在他們看來,皇後娘娘一個深閨婦人,哪裏寫得出這些?況且現在又懷著身孕,想來應該是讓她信任的顧淮安代勞的。

明明白白的偏見,讓顧淮安臉色立刻沉了下來。

“兩位這話,未免偏見過重。”向來溫和的人這會兒語氣淩厲,“皇後娘娘如何就不能寫出這些來?如此狹隘偏頗,真是罔讀聖賢之書。”

說得這兩人臉色都是青一陣白一陣,見他帶著怒氣走了,孫太醫臉上有些掛不住。

“皇後娘娘也不在,他拍馬屁給誰看呢?這不是成心為難院使大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