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怎麼就能突然從顧家失蹤了。
唐旭派人盯著顧淮安也不是一日兩日了,從四年前他回到顧家以後就沒間斷過。
一開始,是想著雲姝會不會與他聯係。
後來,是怕他會來找雲姝。
“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人,還能在你們眼皮子底下消失了嗎?”
唐旭步伐極快地往外走著。
他無法控製心中的惱火。
現在還太早了,他還需要一些時間來取代顧淮安在雲姝心中的地位。
如果是現在,他沒有把握能夠勝過顧淮安。
那個雲姝心心念念了那麼多年的人,那個她一直傾心的人,那個會讓她放下一切說愛的人,那個……她心甘情願要做新娘的人。
心口處熟悉的刺痛讓唐旭停下了腳步。
他想起自己看到的那個院子裏,大紅的喜字。
他那麼雲淡風輕地嘲諷顧淮安,沒有三媒六聘,沒有高堂見證,但隻有他自己知道,他有多嫉妒,嫉妒雲姝是真心的,真心成為他的娘子。
跟楊珩是她無可奈何,跟自己是她無可奈何。隻有跟顧淮安,是她心之所願。
唐旭太熟悉這種嫉妒的心情了,像是螞蟻在心上啃噬,一點點地往裏鑽。
他咬著牙,想要改變自己扭曲的表情。他這麼長時間抑製嫉妒的方法就是自欺欺人般地從來不去想。
可是顧淮安的名字一出現,他就不得不去麵對。
不行,還不能讓他們見麵。再給他一點時間,他們的關係才剛剛步入正軌,不能在這個時候升起波瀾。
縱使是天之驕子,唯有在雲姝的事情上,他才知道自己也會自卑,也要承認,比不過旁人。
“派人在入京的各個路口排查,他若是出現在了京城,你們就不用來見我了。”
那話裏森冷的寒意讓眾人都打了個寒顫:“是!”
***
大概是因為雲姝說了在府中無趣,自那以後,唐旭連續幾日,院子裏又是皮影戲,又是唱戲的,或是說書的,就沒清淨過。
雲姝開始幾日還有些趣味,後麵也煩了,讓他都撤了去,仍舊是每日自己堅持著走路恢複。
但是唐旭卻像是變得更粘人了。
他原本就是這樣的,隻是近日來更是變本加厲。除此之外,更有許多奇怪的地方。
一次夜裏,她醒來的時候發現唐旭坐在那裏,用著莫名的深沉的目光盯著自己的腿看,也不知是在想什麼,手指在上麵輕輕地劃過,與平日裏的愛撫不同,雲姝隻覺著像是被毒舌爬過一般,心裏莫名地不適。
她抽了口氣,嘶得一聲吸引了唐旭的注意力,也讓男人眼裏的濃墨散開,轉為了擔憂。
“怎麼了?”
雲姝垂眸,麵部紅心不跳地撒謊:“也不知是怎麼的,腿疼。”
“怎麼突然疼了?”唐旭馬上就要下床去找大夫,被雲姝拉住了。
他眼裏的擔憂毫不作假。
雲姝心裏歎了口氣:“這麼晚了,找什麼大夫?還好,不是很疼,先睡吧。”
唐旭觀察了一會兒她的表情,確定了她確實不是很疼,才躺了下來。
他一直靜靜地躺著,躺到身邊人的呼吸聲再次平穩下來,才轉頭借著微弱的燭火打量床裏的人。
自從雲姝腿受傷了後,為了防止睡覺時不小心傷到她的腿,自己就再也沒有抱著她入睡了。
這對於唐旭來說,也是折磨。
擁抱對於他來說,也是心安的方式。
他小心地靠近了一點點。考慮到雲姝眠淺,也不敢靠得太近。
突然,閉著眼睛的人伸出了手,精準地摸到了他的手掌,握住。
唐旭一愣,他盯著雲姝握著自己的手,看了又看。
他從還沒有明確自己的感情的時候,就已經對雲姝這樣的溫柔毫無抵抗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