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介意從前它給過你的……”

周白淵堵住他的話,把他接下去的話卷得煙消雲散。債終究是扯不清的,不算了。

徐八遂感覺到了他的想法,便也不說多餘的往事,深呼吸幾口準備出南柯閣。

周白淵一彈指隱身在了他身邊,牽著他的手道:“我昔年扮你扮得很像,除了護法們,其他人都看不出端倪。現在我想看看除了澤厚,其他護法能不能認出你。”

徐八遂勾著他小指笑開:“你扮得太像了,我昨天揣在你衣襟裏看著,簡直是從頭到腳沒有任何一絲破綻,要不是知道是你,我還以為我有個孿生兄弟!其他人鐵定認不出的。”

周白淵不置可否,他純粹就是想替徐八遂試一試,順便也躲在暗處驗證一下,類似自己這般寡情薄意且虛偽的瘋子,除了徐八遂掏心掏肺地待他,還有沒有旁人在意他。

徐八遂有些忐忑地出門,走出不久,第一個遇上的竟然是饕餮掏寶。這醜萌家夥如今的個頭比從前喜人了許多,大概是因為夥食好,個頭成功地從一隻柯基蹦成了一隻阿拉斯加的大小,此時正昂首挺胸地在空地上追著自己的尾巴。

徐八遂拉著周白淵向前小跑:“掏寶!歪,好家夥,過來給我抱抱!”

饕餮聞言扭過腦袋來,撒開大長腿輕快地跑過來,到了徐八遂跟前刹住腳,定定地嗅了好一會,隨即搖著尾巴繞著他瘋跑起來。

隱身的周白淵笑:“它認出你了。”

掏寶簡直興奮瘋了,不停地嗷嗷叫著,徐八遂半蹲下去揉它的腦袋,被這大家夥舔了一臉的口水。

“它以前不親近你嗎?”徐八遂擼饕餮擼到手麻,好奇地問了旁邊隱匿的周白淵。

“親近,給它飯吃的它都親近。”周白淵拽回他擼掏寶的手,扣在兩手間慢慢地揉著,“但我想如果是你的話,就算不給它一口吃的,它也會亦步亦趨跟著你。”

想了想,他又說:“就像我。無論如何,我都會跟著你,你就像我的主人。”

徐八遂頓時想起蒼龍和天魔,心口發緊地捏了他的手腕傳聲:“什麼主不主的?你是白淵,又不是我的什麼仆從。怎麼滴,還是說你喜歡搞霸道主人和他的嬌俏小奴隸那一套嗎?”

周白淵笑得差點咳嗽:“……這聽起來也太刺激了!”

徐八遂聽他笑自己心情也暢快,逗完他擼完掏寶,便繼續拉著這心愛的大家夥往八卦殿而去。掏寶一直圍著他蹦蹦跳跳,好幾次不小心撞到了一邊隱身的周白淵,便學會了把圈子蹦得更大一點。

快到八卦殿時徐八遂支開了它,悄摸摸地探出頭去看八卦殿裏的情況。

澤厚倒是不在,就寒天在裏頭,繃著一張嚴肅的小臉,拿著一個本本刷刷刷地記錄。那跑過來報告雞毛蒜皮瑣事的魔修能把一件小事說得手舞足蹈,而寒天最治活蹦亂跳的傻冒,全程繃著四大皆空的老古板形容,那魔修說到一半就泄了氣焰,悻悻地報告完,撅著個嘴出來了。

周白淵也探著頭,見那魔修出來,趕緊並指也帶著徐八遂隱身,悄悄告訴他:“這貨是村口的王二,滿腦子天馬行空,嘴皮子跟漏風一樣,總能說個不停。別叫他看見你,不然定要拉著你天花亂墜上半天。關鍵是他說的那些連我都聽不懂,除了聽到頭昏腦脹和不知所雲地笑,沒半點益處。”

徐八遂順著這話語去想一想他的模樣,頓覺這樣子的小黑花可愛極了,經不住笑出牙床。

他悄悄地在大門外傻笑了好一會兒,待到八卦殿內清閑了,這才甩甩惡鬼袍的衣擺,盡量放鬆姿態地朝寒天而去。

一邊走,他還一邊傳聲問他的夫人:“白淵,你平時都怎麼跟他們打招呼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