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在安南王心裏有幾分不同,原來……原來是她自作多情了。
可惡,那他為何頻頻招惹自己?替自己找大夫,送藥材,安置屋子。是他閑來無事將自己當個寵物一般逗趣嗎?
自己本可以不用對他抱有指望,如今失望更甚,更傷心。
“姑娘別難過, 咱們再想想其他辦法,天無絕人之路。”
望著碧珠關懷的眼神,楚虞點了點頭,毅然道:“對,我就不信我會被這種爛人算計得走投無路,我一定能想到辦法, 相信我, 我會帶你出去,等咱們出府後, 再也不回來了!”
“好!”
主仆兩人依偎著互相打氣鼓舞, 希望能讓彼此多些求生的希望, 可這希望還沒存在片刻,就被白氏帶著人打斷。
房門被粗魯地推開,隨著嘈雜聲而來的正是趾高氣昂的白氏,她領著五六個年長的仆婦大張旗鼓地闖入屋內,而身後的仆婦抱著刺眼的大紅布帛。
楚虞冷眼掃過去,冷哼一聲轉過頭不再搭理。
白氏不怒而笑,自顧自地坐在椅子上,悠悠開口:“看來大姑娘反省地還是不夠,不過我也沒有時日教你了,待你出閣後就讓你未來夫家調/教你吧。”
什麼?
楚虞麵色一沉,惶惶開口:“你胡說什麼?誰要出閣!我怎麼不知道?”
“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老爺和我定好了日子,你一個姑娘家知道這些幹什麼?”白氏笑出聲,撫著手腕上的翡翠手鐲麵露得意,“老爺給你訂了一門極好的親事,是梧州城的富商許員外,你生性頑劣,那位許員外也不是個憐花惜玉的主,和你倒是般配。雖然你嫁過去是續弦,可他願意拿兩萬兩和兩間鋪子做聘禮,老爺和我都覺得極有誠意。”
白氏一字一句道,每個字都如利刃一般紮在楚虞心口。
富商,續弦…....
“你做夢,我不會嫁過去的!除非我死!”楚虞拍著床板怒吼,將軟枕砸向陰陽怪氣的白氏。
白氏連忙起身躲開,冷哼道:“不嫁也得嫁,老爺說了留你在家是禍害,再也不想看到你這個女兒,對了,你屋內的這些細軟老爺也吩咐了不讓你帶走,都得留下作為報答楚府對你的養育之恩。”
楚虞聽著隻覺得氣血上湧,腦袋一片昏聵,一口氣堵在喉嚨中,上下不得。
“大姑娘不用覺得委屈,你未來夫家富甲一方,將來有的是銀子用,你得為你妹妹和兄弟考慮,也讓他們沾沾你的光。”
白氏看到她痛苦的麵容,得意地甩著帕子耀武揚威,又想到許員外答應的嫁妝和楚虞身後的私產,心情越發激動,恨不得明日就將楚虞嫁出府。
“滾!你給我滾!我不會嫁的!”楚虞嘶吼道,嘔出一口血後無力地倒在床上,碧珠尖叫著抱緊她,哭著朝白氏求情。
白氏冷眼望著她病怏怏的樣子,多年在她這吃的憋屈一掃而空,轉眸想到她若死了,怕是無法和許員外交代,更浪費了一大筆彩禮,便甩了甩帕子,冷哼一聲離去。
門啪得被闔上,哐哐作響,碧珠抱著楚虞哭成淚人。
“誰來救救我們姑娘,老天爺——”
…....
白氏大張旗鼓地離去後,沒幾日便讓府裏下人張燈結彩,準備嫁女的儀式,當然以簡單為主,明眼人都看出了她隻想草草打發。
楚虞關在屋內聽著門外不小的動靜,以及下人們的議論聲,終於明白父親和白氏這次是鐵了心將她嫁出府,他們是真的容不下自己了。
絕望和傷心過後,她也漸漸放下最後一絲親情眷顧,準備思索如何脫困。
這日,如往常一樣,送膳的下人按著時辰送來清湯寡水的午膳,並迅速朝屋內塞入一疊喜服,冷冷道:“夫人給您準備的嫁衣,讓姑娘得空試試,可需要修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