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還好,找到的話,他的表情一定很難看,說話也肯定很難聽,我得想想怎麼騙過他,還不能讓他察覺到我在糊弄——
“尼祿你終於回來啦!我一直在等你……不記得多少天了!”
尼祿一驚,在這千分之一秒間隻聽緊隨那道低沉男聲其後的,是一聲震耳欲聾的——嘩啦!!!
窗口玻璃錚然粉碎,另一道人影裹挾著無數細小的玻璃碎片從天而降,直直翻進房內!
尼祿:“……”
來人半秒沒耽誤,就地打滾起身,渾然不在意刮傷皮膚的玻璃碎屑正嘩嘩地往下掉,下一秒就像順著懸崖向下翻滾的山石,裹帶著狂風驟雨一般激烈的衝勢,徑直奔向尼祿!
尼祿:“!”
措手不及間他被一把抱住。對方目標明確,臉直直紮向金發青年的頸窩就開始胡亂地蹭,連同凸起的鎖骨和深陷的頸窩都一並用鼻尖細致緩慢地磨過,深深呼吸著這幾天都沒能聞到的味道;暴露在外的雜亂銀灰色長發裏豎著兩隻尖尖的獸耳,旋即尖耳放鬆地趴垂,表示出它的主人在這一刻十分愉悅。
陸衡臉色瞬間黑了。這條狗怎麼回事?尼祿詛咒發病那天我不是給他打死了嗎?怎麼還能活過來追著尼祿到這兒?
“你怎麼突然換到這個房間來了?”睜著蒼藍明淨的眼眸,克勞德使勁鑽著那一段從衣襟中露出的伶仃鎖骨,含含糊糊地出聲:“我在你之前住的那個房間呆了不知道多少天,你的氣味都快沒有了……還好你回來了!”
尼祿已經不想糾結這體質天生強悍的獸人族是怎麼破開結界進入魔法學徒工塔,畢竟這貨先前能一路順著塔外牆爬上自己位於六十多米高的房間,而現在這間房就在二樓,即便克勞德說他是從上麵滑下來的,尼祿都不會意外。
但被克勞德這麼親昵的緊貼著,有那麼一瞬間,在陸衡跟前,尼祿有點不太從容。
真奇怪,分明以前在南潘角鬥場時,他是不會在意這些的。
不等他要推開,隻見陸衡麵色鐵青的上前揪住克勞德,手臂肌肉繃緊,想要把這隻外表看著是人族內心完全是野獸的大狗從尼祿身上撕下。但作為先天□□強橫的獸人族,克勞德自然沒這麼容易就被陸衡扯開。在被扯住的那一瞬,他肩頸乃至胸背的肌肉都在用力,強橫地抵抗著這股要把自己從尼祿身邊扒開的凶橫力量!
陸衡黝黑的瞳孔壓緊成一線:“給我放開你這臭狗!有種別粘在尼祿身上,下來!下來!!!你是聽不懂人話嗎還不下來?!你等著我絕對給你這腦殼敲碎——!!!”
克勞德拚命扣著尼祿不算寬闊的肩,使勁去湊那想念已久的鎖骨深處。
這一人一獸在互相拉扯的畫麵讓拚命掙紮的尼祿猛然間有種很荒唐的感覺,大約就是那種,每天晚上出去遛狗,某天狗狗看到喜歡的石頭就要銜住,回家時被主人怎樣硬拔都不肯放開,拚命和主人強著的詭異畫麵……
這都什麼亂七八糟的!
見尼祿不掙開克勞德不說居然還有心思在那兒走神,陸衡莫名滿腔怒火,轉眼間迅速轟上頭頂,咬著後牙反手就要去勒克勞德脖間!
那速度比流星劃過天際還要狠厲,根本是誰都看不清。猝不及防間克勞德被他卡住脖頸,緊貼尼祿頸窩的臉被強硬地帶離出去;同時尼祿用力地推著那壓住胸間的高大身軀,順著陸衡把對方喉骨勒得隱約哢哢作響往外拖走的力道,終於將這個一身蠻力的大個子拉開!
被迫與那片味道好聞線條流暢的白皙肩膀分開,克勞德有點委屈。即使被勒得已經有些看不清眼前的景色,但那雙冰藍色的眼裏還是浮起了模糊的水霧。他怔了幾秒,似乎是爆發出最後的力氣,一肘頂上陸衡的肋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