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是看透這一點,才要趕走他的哦。”
比起之前要更加硬朗銳利,但依然是用完美無瑕都不足以形容的臉,此刻正委屈得皺成一團,卻一點也不損傷原本的美好,反倒平添一股與本身遊戲世間的氣質極其不符的柔弱與可憐,能讓見者不知不覺間就會心動——
除了曾經死在他手下,又差點再次死在他手下的尼祿。
“您能別靠得那麼近嗎,拉斐爾天使長?”握著杖身的手指青白,尼祿把輕壓著他喉嚨的權杖挪開,拚命地繃住臉頰,硬是在表麵上擠出一副冷靜溫和的表情:“還有,請您把結界撤掉。”
“女神大人真厲害,你是什麼時候發現我有設置結界啦?”
像是發現孩童發現中意的玩具,拉斐爾沒有後退,甚至還向前微靠一點,像是想要離心愛的人更近一點,最後才在尼祿詫異的表情下,滿意地微笑起來:“這是我為了和你約會特意弄的,花了我不少精力哦。”
諾頓鬧出來的動靜那麼大,卻沒有一個值守的騎士發現並前來查看,再加上天使族擅長結界一類的魔法,剛好你就是這一種族的其中之一,所以答案不是十分明顯嗎……
想是這麼想,但尼祿並不打算那麼好心地給拉斐爾解釋。麵對這位即使在天使族裏也無情隨意到出類拔萃的天使,而且還在自己這兒有著累累前科,他必須要繃起所有的神經,豎起一身尖刺般的警惕來應對,不然他不知道自己還能不能有上一回的好運,能再從拉斐爾的手底下活過去一次。
“我可不打算放你出去啊,”拉斐爾麵色溫善,鎏金雙眸深深淺淺,滾過細碎的明光。他的眼神深情款款充滿憐愛,專注地望著臉色和態度都很不友善的尼祿。“你一直不肯答應和我約會,我隻能這樣做了。”
尼祿死死地盯著他溫情厚意的臉,一時間摸不清楚他到底有什麼意圖。空氣中頓時有根無形的弦被繃緊到頂點,隨時都有斷裂的可能。女神右手持著象征星輝與純潔之女神的權杖,掌心不知何時被緊扣其中的指尖刺破,汨汨沁出殷紅的血絲;左手遮遮掩掩地躲到身後,千萬星芒彙聚閃耀,隱隱約約形成一杆銀白色長槍的輪廓。
喚出血脈武器很有可能會暴露另一個身份,因為星輝與純潔的女神是不會戰鬥的,數萬年來在戰場上馳騁的隻有瑪格麗特騎士團的團長尼祿,就連那幾乎可以媲美女神的治愈能力,也正是其身為女神最忠誠的信徒,才能獲得的“治愈”之奇跡;如果真的和拉斐爾打起來,滿是璀璨華寶又沉又重的權杖完全頂不上用,還是要有一個趁手的武器,這樣自己就能多一層贏麵。
雖說拉斐爾顯然不是三言兩語就能簡單搞定的危險角色,但尼祿也不能輕易地發起攻擊,最起碼要在對方真的對自己做出脅迫到生命的行為,這樣才能站在政治的製高點,以“天使族的三大天使長之一要對人族女神動手,是否可以認定為天使族對人族不滿許久”等為背書,動起手來也沒有什麼負擔,還不會在事後被天使族目前的領袖米迦勒找到發動戰爭的理由,正所謂一舉兩得。
這邊尼祿正盤算著如何利益最大化地對待拉斐爾,那邊金發天使正在張開肌肉結實的雙臂,做出一個等待著“她”撲進去的姿勢:“女神大人你看,那頭討厭的龍已經走了,現在這裏隻有我和你,你可以不用再那麼害羞地躲開我了哦?放開一點,我的懷抱在等著你呢!”
尼祿一怔,這個混賬究竟想做什麼?想要抱著我?難不成他是想把我扣住,再帶到什麼很高的地方丟下去,用我摔成一團血肉模糊的景象來取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