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好幾聲,他才回頭,似是茫然的“啊? ”的一聲。

剛剛許易和李澤之發消息的時候,唐冀一直在許易身後盯著對方的手機屏幕,看到兩人約定好明天上午 見麵後,他心裏就幵始克製不住的翻湧著一股戾氣。

他的東西被覬覦了,而這個覬覦者明天還要堂而皇之的進入他的地盤。

這對唐冀來說簡直是罪無可赦的挑釁。

看著許易明顯異於平常的樣子,唐冀本來就帶著冷意眼神又冷了幾度。

那些過往黑暗的記憶突兀的冒了出來。

小時候,他曾經有過一個手掌大小木質娃娃,不知道是哪位“客人”遺漏或是隨手丟棄的,被他不經意 間在角落撿到的。

那個木頭娃娃很破舊,身上的漆掉的七七八八,根本看不出原有的顏色,連麵目五官都是模糊不清的。

但年幼的他很寶貝那個娃娃,在那段充斥著黑暗孤獨傷痛的時光裏,可以稱得上是他唯一的“玩伴 兒”,每當他幾乎快要放棄的時候,是那個娃娃給了他很多繼續撐下去的勇氣。

不過,那個娃娃也沒有陪伴他太久,因為不久後它的存在就被同屋裏另一個孩子發現了。

對方搶走了它,盡管期間唐冀奮力反抗。

但那會他身材實在是太瘦弱,而且因為長期吃不飽,力氣也是小小的,完全不是身強力壯還大他許多的 那個孩子的對手。

最後,娃娃不僅被搶走了,本就瘦弱的唐冀被打的幾乎去了半條命。

不過,最後那個娃娃也沒在那個孩子手裏待太久,在唐冀傷好的能爬起來的時候,那個娃娃就被唐冀趁 那個孩子不在時候,偷偷拿出來毀掉了。

至於那個搶走他東西的孩子,幾年後的擂台上被他打成重傷,渾身是血的被人抬著下了擂台,再後來, 就再也沒見過那個人了。

他現在已經記不起那個娃娃具體的模樣了,明明小時候他是那樣的寶貝它,幾乎天天不離身。

但他還清楚記得那個娃娃被他拿石頭砸壞的樣子,破碎的殘骸與肮髒的泥土混在一起,木屑濺的到處都 是。

那一刻,小小的他心裏是無比暢快的。

他的東西,如果注定不是他的,那就幹脆毀掉,這樣,即使他得不到,別人也絕不會得到。

看著眼前的許易,一個聲音充斥在唐冀耳邊,不斷叫囂著。

“毀掉吧,折斷他想要飛出去的翅膀,就像現在這樣,事事都需要你的照顧,全身心的依賴你,讓他永 遠不會有機會屬於別人。”

但冥冥中還尚存的一絲理智拉住他內心的那頭蠢蠢欲動的野獸。

不,不可以這樣,這樣的許易並不是他想要的。

許易,許易...唐冀在心裏反複念著這兩個字。

他閉了閉眼睛,片刻再睜開時,又恢複到以往那副純良無害的樣子。

唐冀轉過身,半蹲在了許易椅子側邊,語氣中帶著不開心的對許易說:“哥哥,這個學長是誰?對你很 重要嗎?”

聽到唐冀的問題,許易瞬間窘迫了起來,他忙結結巴巴的否認說:“沒、沒有,就隻是學長而已。”

確實也隻是學長而已。

唐冀順勢把臉貼到許易的大腿上,側仰著頭看著許易,手還特別不安分的在許易的大腿上微微的劃來劃 去。

許易被唐冀這樣對待,大腿上傳來一陣癢意,讓他感覺又別扭又不適,剛想開口製止對方。

就見唐冀開口說話了,麵上還帶說不出委屈道:“可哥哥一聽說他要來,就一副特別開心的樣子,我還 沒怎麼見過哥哥這個樣子。”

許易被唐冀的話說愣了,他表現的很開心嗎?沒有吧,他心裏更多的是震驚,惶恐,還有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