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走,煙...”
她輕輕呼了口煙氣,一雙眼微紅,染著醉意:“咱們做吧。”
“認得出我是誰嗎?”
她點點頭,微卷的發尾碰著臂彎。
“咱們做吧,沈縱京。”
他說:“行。”
執行力也高得可以,話音落的時候手從兜裏抽出來,利落的一記力,把人不偏不倚地扯懷裏,甜膩的煙氣,苦啤的涼意和唇舌悉數攪在一起,她的手圈著他的脖頸,他的手臂扶著她的腰。
領口鬆垮,裙擺褶皺,呼吸混亂地糾纏,理智徹底崩塌。
她的額挨著他的下頜,輕微急促地喘熄著,身上因酒精的作用軟綿綿地發著燙。
“去哪兒?”他問。
“沒帶換洗的衣服,去我家。”
她在沈縱京麵前一向都挺直白的,畢竟沈縱京這個混蛋比她更直白。
沈縱京:“我買個套。”
她要鬆手的時候,整個人被他抱起來,裙擺一飄,貼著他的膝,因為慣性輕輕晃動,肩上那件襯衫往下溜,她微卷的長發順著襯衫後領一路垂墜,勾纏著他的臂彎。
癢,燥。
她不想跟他進去,這事她一般都不陪著他,尤其是在這個她一周要去兩三趟的便利店,但是沈縱京今天混蛋死了,偏偏就不鬆手,一手挺穩地托著她,沒耽誤另一隻手推門。
耳根倏地紅燙,醉酒後五感都鈍,後頸被便利店的冷氣打著,感受不到太強的冷意,但是被碎發勾得癢。
好在沈縱京這個混蛋不是真去買套。
他從貨架拿了一打啤酒,一包桃子味的糖。
折身往回走的時候,黎煙說:“沈縱京,我想吃蛋糕。”
他又折回去拿了個芋泥蛋糕。
她蛋糕愛吃芋泥的。
結賬的時候店員看了好幾眼,打趣:“接人?”
他回:“接女朋友。”
往回走到的時候,頭頂的雨要下不下。
球場的燈還亮著,他的一幫兄弟都在,周昊也在,由此可見他是中途出來的。
她的下頜挨著他的肩,問:“你是用什麼借口出來的?”
沈縱京撩起眼皮,懶洋洋地:“有事。”
他這個人是真挺壞的,壞得心安理得,壞出境界。
如果是周昊,肯定不會拿慢悠悠的語調說出這兩個字。她看得出來,周昊對她的每一分好都在拷問著他自己的道德感。
這種問題在沈縱京這兒就不會出現。
他這個人時不時就不做人,在她這兒更不做人,凡事隻要不觸及他自己的那根線,他的處理就永遠遊刃有餘。
球場上的燈亮得刺眼,籃球碰地的聲音比聽筒裏更清晰,她感受著滿場的青春氣息,聽著看台上女生們一陣陣的輕呼,看著紅隊之中分外耀眼的周昊。
低著頭,打字——
【我到宿舍了】
收件人是周昊。
信息發送成功,叮地一聲。
沈縱京側頭看她一眼。
以他的聰明程度,不可能猜不出她這條消息是給誰發的,發的什麼,又意味著什麼。
八點三十七分,兩人在球場外接吻。
沈縱京主導的,她還被他抱著,膝碰著他的腰,背抵著球場的鐵絲網,頭頂的燈光斜斜打下來,落在他的領口她的發,和他們相纏的唇舌。
呼吸一寸寸地亂。
但是耳力在此時格外清晰。
清晰地聽到球場上一個男生問:“縱爺人呢?挺少見他球打一半人走了,不會泡妞去了吧。”
“那個抽蜜桃雙爆的妞?”
“他表還在看台上擱著呢。”
心神被牽扯過去,隱秘的刺激感一寸寸侵吞著大腦,讓她短暫地忘記了手腕上的那道疤,和那句扣在她身上十幾年的小掃把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