幹不成,倒是挺能違反校規校紀,天天躲操場抽煙,不知道這樣的臭蟲怎麼考進的京大附中。”
她輕聲說:“是嗎?我們校還有這樣的學生?”
趙子熾旁邊的男生接:“是啊,叫杜…”
說出一個字,臉色變了一下,像是意識到說了什麼不該說的,看了趙子熾一眼。
趙子熾沒接話,麵上依舊笑嘻嘻的:“杜什麼,多久了記個違紀生還記這麼清楚,你記性可太好了。”
“也可能記錯了,這麼久誰還記得啊。”男生接。
這個話題就這麼岔過去,黎煙抿了口果汁,沒有對這句欲言又止的話表現出什麼探究的興趣,趙子熾也鬆一口氣地把話題岔開。
沈縱京在這時總算回來了,單手插著兜,空出的那隻手端著個調好的醬料碟,往趙子熾的方向看了一眼。
趙子熾想夠他的圈子,笑嘻嘻地端著杯子過去,黎煙垂下眼,慢慢叉著果盤裏的一顆黑莓。
吃完一顆,喉舌間都沾了甜膩的涼意,她輕輕顫栗了一下,再去插第二顆。
叉子碰到果盤時,沈縱京也提著冰啤回來了,擦肩的時候手背碰到她的,一涼一熱。
她在微小的麻意裏縮手,沈縱京瞅她一眼:“涼成這樣。”
場上氣氛滾沸,沈縱京八風不動地沾著醬碟吃魚片,腮緩緩動著,一隻手在桌下給她取暖。
黎煙懨懨地任他握著,過了會兒,問:“你還記不記得我跟你說過,我有個煙友?”
“記得,那晚紅隊的二壘手輸了。”
他的好記性都在這上邊了。
“我那晚說不知道名字是騙你的。”她說。
“他姓杜。”
沈縱京再聰明也不可能從這些零散言語裏拚湊出點什麼,這點她還是有信心的,果然他也隻是嚼動的動作放緩,嗯一聲,等她的下文。
她喝口啤酒,沒繼續說下去。
餘明他們這時候湊過來了,不知道要拉他去哪兒,他放了筷,跟她相扣的手在桌下一寸寸抽離,她的掌心已經被捂暖和了,指骨被弄得酥酥|麻麻,側頭。
沈縱京一邊聽著餘明說話,一邊從桌上拿啤酒,錯拿成了她那罐。
她沒找到機會提醒,他就被餘明拉走了,臨走的時候跟來送菜的的服務生說:“把冷氣關了吧。”
剛才他給她物理取暖的時候那個服務生剛來了好幾趟,也沒見他說這一句。
吳方在對麵叫她的名,她的心神完全不在,兩三聲後才抬頭。
“學妹怎麼了,叫了你好幾聲,是不是酒力不行?”
吳方邊說邊提她手邊的啤酒罐,那個啤酒罐是沈縱京的,快空了。
吳方的眼珠一動,又遞了罐新的過去:“沒事,你們好學生剛開始喝都這樣,喝兩次就不會醉了。”
懷的什麼鬼心思不難猜到。
不等黎煙答,他先殷勤地把拉環開了,又指指桌子中間的酒瓶:“學妹轉一個?”
她的兩指摁在瓶口,使力。
瓶身轉了五六圈,不偏不倚地停在趙子熾麵前。
眾人紛紛起哄,她盯著趙子熾的眼睛:“有過後悔的事或者對不起的人嗎?”
“有啊。”
黎煙抬起眼睫。
趙子熾還真做了會兒思考模樣:“我前前前女友,當時太生澀,有點對她不起。”
旁邊幾個男生拚命笑,黎煙盯著他的眼睛看三秒,起身。
吳方的胳膊肘戳趙子熾:“黎煙妹妹在呢,都收著點。”
黎煙往外走,路過門口的時候碰到結賬回來的沈縱京,他跟餘明他們走一起,側頭看她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