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把她的問題反拋回來。
最後一點光源消失, 她的胸腔急劇起伏著,也覺出沈縱京胸腔的起伏。
“桃子的。”
這讓她想起兩人第一次純粹意義上的接吻。
事實上,剛確定關係那兩天確實幹柴烈火,但都在鬼混的時候,其他時候完全是毫無交集的陌生人模樣。
她過不去世俗道德的那道坎,光在校內看到沈縱京都臉紅得不行,而且他這個人太混蛋了,總能把她的道德底線往下突破一點,以至於跟他分開,那根線彈回來的時候,時常無比羞恥。
第三天的時候,沈縱京說帶她吃晚飯。
學生會那天有個開學活動,她下課後就在教室等,下午的時候開始下雷陣雨,她帶了傘,很多女生夏天都會帶傘,沈縱京沒帶傘的習慣,他一向懶得帶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覺得不man。
所以估計他快結束的時候,她發了條消息過去,問沈縱京用不用去給他送個傘。
當時教室外雷聲特別大,雨也特別大。
沈縱京的消息在半分鍾後回進來—【你不用來,我去找你】
她怕碰到他同學,就沒去,在教室裏等著他,期間百無聊賴地剝了一顆糖。
剛含進嘴裏,教室的門被推開。
那時外麵正落下一道雷,她怕雷,捂著耳朵抬頭。
看到一個渾身濕透的沈縱京。
他懶洋洋朝這邊瞥一眼,笑她比他還狼狽的模樣,她的舌尖無意識裹了一下那顆糖,磕在齒間,輕悶的一聲。
空氣中摻雜著濕黏的水汽,沈縱京繞過來,拉開她對麵椅子坐下。
她心存愧疚地問了一句:“你吃不吃糖?”
“什麼味?”
她真拿出了好大一把糖,是軍訓統一發,防止低血糖的:“你喜歡什麼?”
沈縱京不說話。
於是她抬頭,剛一抬下巴就被他握住,唇齒隨即被撬開,那顆糖在糾纏的唇舌間黏黏糊糊地化開,連帶著呼吸間都充滿甜膩。
頭頂的風扇調到第一檔,徐徐地轉著,身後是悶潮夏日和滾雷驟雨。
不算鬼混那次,這是兩人真正意義上的初吻。
一直親到那顆糖完全地化開,一點甜味都沒有了,沈縱京才放開她。
她的身上也同樣沾了外麵的水汽,唇也被親得濕漉漉的,輕促地吸了好幾口氣,聽沈縱京說:“桃子的。”
她含著的那顆糖的味道。
而這一次,幾乎一模一樣的對話,場景完全不同。
漆黑夜幕裏,沈縱京的手抄回兜裏,退後一步,兩人黏纏的胸腔分開。
他說:“知道了。”
充滿曖昧的對話就這麼輕飄飄點到即止。
空氣中殘存著酒精和煙氣,充斥著頹靡和纏綿。
被他握過的手腕殘存著觸電般的酥|麻,沈縱京確實挺厲害,挺能讓女孩子著迷。
但這些本事沈縱京以前從沒在她這兒用過,他道德感沒有歸沒有,泡她歸泡她,但用的是一片少年熾誠。
沈縱京的手機也開始震,估計是他那幫同學在找他,但他摁了,在一片漆黑裏,八風不動的盯著她看。
仿佛要透過她這副欺騙性的皮囊,把那顆捂不熱的心看穿。
黎煙的呼吸仍舊起伏著,沈縱京在一分鍾後打了第二根煙。
哢噠一聲,火舌躥起。
“算了,”他的視線朝夜店大門指了指,“送你回去。”
黎煙回去的時候,DH的人還都在。
其實明天本來有安排,沒打算泡這麼晚,但是出了方卓這個事,沈縱京不放人,彭辰他們自然得在這兒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