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第三個房間,書房則在他的斜對角;五一打開一條門縫,往外看了一眼,從他的角度,他可以看到書房裏燈光不斷晃動。

五一可以獨立以後,阿姨就不和他睡了,也自然是不和祁清他們睡的。

爸爸說了小男子漢必須要勇敢。

五一握住他偷偷藏在床底下的棒球棒,默默給自己加油打氣。

最近爸爸和阿清都睡的很早,五一還是有點害怕,又因為獨自探險的這份刺激感而興奮。

那棒球棒有點沉,幸好,他家地板鋪了毯子,哪怕拖著也不會發出很明顯的聲響。

五一拖了一半,歇了一會兒,離得近了,那種囫圇的聲音便更清晰了。

碰撞和律動彼此交織,仿佛深夜女郎,幽幽的唱著被禁止的歌。

五一深呼吸了一口,才發現,書房的門沒鎖。

悄悄打開的一條門縫黑漆漆的,五一咽了口口水,猶豫了一下伸出手,輕輕的推開了門;門裏,深夜的歌一下子就被放大了。

五一睜大眼睛,看著昏暗燈光下,牆麵上此起彼伏的倒影。

傻乎乎的開口道:“爸爸,你在做什麼啊?”

房間內,兩道呼吸同時一滯。

祁清:…

靳樂賢:“…乖,做廣播體操呢。”

第二天早上,五一咬著筷子,一臉百思不得其解,他問許阿姨,“許阿姨,廣播體操晚上也能做嗎?”

喝湯的祁清一下子被嗆到了,猛地咳嗽了起來。

“爸爸…?”五一看向靳樂賢,又道“老公是什麼東西啊?”

聽到這裏,許阿姨已經笑起來了,她笑的曖/昧,老臉都紅了。

“…阿…阿姨老了…阿姨不知道…”

她捂了捂發燙的臉頰,給五一續了點熱牛奶,就走了。

“上次放學,我碰到楊老師和另一個男的,楊老師就是這麼叫他的。”

在這個家裏,五一從來沒有聽過這兩個字眼。

他聽到最多的就是阿清和靜靜。

靳樂賢從頭到尾都很淡定自如。

他喝了一口紅茶,認真給五一解釋。

“這是夫妻之間的稱呼,丈夫會稱呼妻子為老婆;妻子會稱呼丈夫為老公;比如我和阿清,我們就是夫妻。”

“這樣啊…”五一半知半解,他抬起頭看向祁清,眼神單純。

“阿清,昨天小明說想嫁給我,那他是不是可以叫我老公啊。”

祁清直接笑噴“…噗哈哈哈…你一個小屁孩,還結婚呢,還有不準叫我阿清。”

靳樂賢哭笑不得,他糾正道:“五一,朋友和夫妻可不一樣;朋友是指你可以把好吃的東西分他一半,夫妻是,不光好吃的要分他一半,還要把好玩的,最珍貴的東西都送給他。”

五一想了一下,果斷搖了搖頭,“限量版奧特曼已經買不到啦,分給小明我就沒有了,那不行,我還是不要結婚了。”

五一低下頭,喝了幾口奶壓壓驚,又抬起頭,語出驚人。

“爸爸,打屁屁是不是欺負人啊。”

祁清忽然有了一種不妙的預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