鞭炮齊鳴,鼓樂大作。瓜洲霹靂水軍大營碼頭之側,早就是軍卒列隊整齊,站得筆直,各種旗號林立。一群綠袍子武將,挺胸凸肚的站在碼頭一側,雖然碼頭邊寒風凜冽,但每個人都是笑逐顏開。
眼看得打著陳德興將旗的一艘官船緩緩的靠上了碼頭,頭戴氈帽,身穿戰襖的水手拋錨下纜。和陸虎、高大並肩站在隊列前頭的黃智深和任宜江就當先引上前去,朝著陳德興叉手一禮。一大群霹靂水軍的統領、副統領、正將、副將、部將、隊將就一起躬身行禮,齊聲一喊:“恭迎拱衛!恭迎將主!”
陳德興矜持的隻是微笑,就在官船甲板上一揮手:“都直起身子,自家兄弟客氣什麼?”
然後就轉過身攙扶著俏娘親郭芙兒走下跳板,到了碼頭上麵。黃智深、任宜江、陸虎和高大四個人已經湊了上來。這四個人和已經潛行去益都的劉和尚,現在是陳德興這個小集團的核心。
陳德興壓低了聲音:“諸事還順利麼?”
陸虎回答:“營中的兄弟都還安穩,隻是有幾個歸正人妄圖逃亡,不過都抓回來了,單憑大哥發落。”
軍中逃亡這事兒可大可小,按照軍中律令是可以斬首的,陸虎等人不敢擅自做主,隻能先押起來等陳德興來發落。
陳德興沉聲道:“等俺去問話,若確是逃亡,那便沒有什麼好客氣的,砍了就是!”
周圍軍官聞言紛紛側目,目光中都多了幾分敬畏。慈不掌兵,擁萬夫的軍頭可不能隻是個好好先生。
黃智深接著又報告道:“船場那邊一切進展順利,年節隻停了一日,第一艘三層槳艦的船身已經完工,就等著驗收了。”
“嗯,我親自去看。”陳德興道,“若是能行的話,就同時開工打造幾艘……百萬,船場那邊能同時造幾艘啊?”
黃智深道:“如果能從軍中調1000人去打下手,同時打造10艘是沒有問題的。”
“給你1200人,同時開工9艘,另外再打造一艘尖底的。”
“尖底……海船嗎?”
陳德興點頭:“三層槳帆船,可比在長江裏麵的船大多了,還會掛上側帆三角帆,逆風也能開的……百萬,能不能讓你爹爹再相助幾名跑海的老船工?”
“行!”黃智深一口答應,“我這就給家裏麵寫信。”
陳德興滿意點點頭,又看了看任宜江,道:“大明觀弄得怎麼樣了?”
任宜江搖頭道:“不怎麼樣,草創而已,大明寺殘破的很,真要好生操辦,這銅可就要流水般的花出去了。”
陳德興道:“眼下草創就成了,俺們這霹靂水軍都是草創……道士,過幾日就在瓜洲軍營裏舉行個封神大典吧。”
“封神大典?”
“給戰死的弟兄們封神!”陳德興道,“論語上不是說有殺身以成仁麼?俺們這些軍漢不知道成仁是什麼,還是成神比較好!死戰北虜,殺身成神!”
“可是朝廷那邊怕有人議論啊!”任道士皺眉,“大宋開國以來,可以封神的隻有官家……”
陳德興冷笑道:“那就先不封神,上天庭總可以吧?”
“上天庭?”任道士仔細一想,點頭道,“這應該可以,誰上天庭,誰入地府這個官家管不了的。”
“那就上天庭,上極樂天庭!”陳德興咬咬牙,“殺韃子,上天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