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蒙古人還有羅斯人交戰多年的條頓騎士團漸漸的也在適應自己的對手,他們可不會像二十幾年前一樣,沒頭沒腦的衝鋒。而且,十字弓也配屬到了每一名騎士手中。雖然十字弓的射速不能和蒙古人的弓箭相比,但總歸不是沒有還手之力。他們隻要能堅持上個把鍾頭,等到後麵的兩萬五千意大利弩兵上來,就不用害怕了——雖然都叫十字弓,但是意大利弩兵手中的十字弓可比騎士團騎士手中的十字弓厲害多了。
下完命令,桑格豪森就催促自己的部下一邊展開一邊前進。四個騎士團,隻有條頓騎士團的主力全都抵達了維斯瓦河,其餘三個騎士團隻來了兩三千人。四個騎士團在維斯瓦河前線共有約兩萬七千人。不過這個數字包括所有的騎士隨從。實際上能上戰場的騎士、重騎兵和輕騎兵一共不到六千人。就在行軍途中稀稀拉拉地展開。展開後又走了不到一刻鍾,便和蒙古人相遇了。蒙古人都是騎兵,展開了一個很大的正麵,幾乎看不到邊。不過陣型卻非常鬆散。人數看來並不大多,可能隻是派來遲滯十字軍推進的偏師。看到十字軍到來,這些蒙古人並沒有發動攻擊,隻是遠遠監視,顯得底氣不足。
條頓騎士團總團長衝著身邊的副官們大聲喊叫:“快派人去告訴路易九世國王,現在蒙古人還沒有完全反應過來。隻有少量的部隊保護他們的側翼,讓他無論如何要盡快趕來。時間,就意味著勝利!”
……
此時如果從空中俯瞰,就能發現,維斯瓦河東麵的戰場已經一分為二。一處是弧形防禦陣地的攻防戰,激戰仍然在上演,槍聲、炮聲、喊殺聲、慘叫聲一陣緊似一陣,羅斯人、立陶宛人在蒙古漢八旗的火槍和大炮掩護發起了一波又一波的衝擊。雖然每一波攻勢都無一例外的被擊退,但是十字軍防線外圍的鹿砦、拒馬已經基本被掃除,羅斯人和立陶宛人的攻勢的盡頭也一次比一次更靠十字軍的炮兵陣地。十字軍的長槍兵和刀盾手隻得離開陣地發起反擊,雙方就在被硝煙籠罩的曠野上展開決戰,人命好像不要錢一樣消耗著。
另一處戰場在弧形防禦陣地以北大約十華裏的地方,雙方的騎兵正在源源不斷趕到,規模空前的騎兵決戰正在醞釀當中!
“國王陛下,”條頓騎士團的總團長桑格豪森策馬奔馳到了法蘭西國王麵前,“蒙古人也正在趕來,現在他們的人數可能已經突破兩萬了!”
“隻有兩萬?”法蘭西國王大鬆口氣,他手上可以動用的騎士、重騎兵和輕騎兵(不包括匈牙利人)就有四萬五千,意大利弩兵有三萬(包括跟隨匈牙利輕騎兵活動的五千),還有一萬匈牙利輕騎兵。可以投入作戰的將士多達八萬五千!
“命令所有的匈牙利人下馬充當弓箭手和意大利弩兵一起作戰!先用弓箭去對付蒙古異教徒!”法蘭西國王大聲下令,“騎士和重騎兵開始列陣,法蘭西人在中間,向左依次是哈布斯堡軍團、萊茵軍團,向右依次是薩克森軍團、巴伐利亞軍團,波希米亞軍團擔任預備隊。所有騎士就位後不得擅自出擊,等待我的命令!”
法蘭西國王最後這句話可不是廢話,騎士打仗基本靠蠻勇,不聽指揮那是家常便飯,而且也很難用紀律去約束他們——都是老爺,有些還是一國(王國、公國、伯國)之主,打板子砍腦殼都不大合適。指揮他們就隻能靠統帥的威望,好在路易九世威望甚高,說話還有人肯聽。但是肯聽命令不等於他們能很好的執行。三萬名意大利雇傭十字弓手和一萬名匈牙利輕騎兵在各自的軍官指揮下,倒是很快展開隊形,開始向對麵的蒙古人拋射羽箭。可幾萬騎兵卻還在亂紛紛的整理隊形。
而就在這個時候,和十字軍對峙的蒙古騎兵後方,卻突然開來了不計其數的扭力發石機,這些發石機好像火炮一樣由馬匹牽引而來,就在下馬射箭的蒙古騎兵背後擺開。與此同時,正在整理隊形的騎士們卻聞到了一種古怪的氣味,非常刺鼻,誰也分辨不出那是什麼氣味,隻知道這種氣味是從遍布枯草的地上發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