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味避世出家,隻知個人修行,隻曉經營法產,卻漠視國家興亡。如此焉能不招致法難巨禍?避世隱修之僧當然可以有,但是數量一定要有限製。今後天竺佛教應當入世,佛教不出三界,當入紅塵。僧侶也可繁衍後代子孫,法產也當依律納稅。如此崇佛之國才不至於衰弱,國強才有力量弘法……”
“群龍無首,內爭不熄,也是天竺法難的一大根源。歐羅巴有所謂大公教會,可以號令四方,帝王公侯莫敢不從。天竺佛教也應該效仿一二,該有個普世僧團來號令天下佛徒!僧團根本之地,就是佛陀悟道之地。當修複此地的大菩提寺、那爛陀寺、超戒寺、飛行寺,以為佛教神聖之地。然後孤王再以大寶天聖法王之名號令天下,一如西方大公教會之宗主。孤王百年之後,再傳大寶天聖法王之位給兒孫,如此才能世世代代護佑佛教昌盛……”
陳淮清這時盤腿坐在菩提樹下,假模假樣在悟道。其實是在琢磨著怎麼用佛教來統治天竺。在他看來這不是不可能的,大明的天道教,烏斯藏的喇嘛教,西方的天方教和基督教不都搞得有聲有色?佛教怎麼就不能效法一二?
他雖然是個儒生,但也是燒香拜佛的。當然知道和尚們的毛病在什麼地方,也可以琢磨出一些有針對性的改革辦法。
“好了!今日且悟到此處了!”
陳淮清站了起來,大步走出了樹林。外麵等候的和尚、尼姑都雙手合十,全都向他叩拜行禮。
“都起來吧,”陳淮清大手一揮,頗有些誌得意滿。“孤王今日與畢缽羅樹下悟道,頗有心得。對了,那些婆羅門智者可到來了?”
鳩摩智波羅答道:“回稟大王,已經有十餘婆羅門智者到了。”
陳淮清笑著點點頭,“好,孤王就去見見他們。順便同他們討論一下佛法。”他衝著那位波羅家的空行母點點頭,“達瑪波羅,你跟著孤王。”
他不會說梵語,也沒有興趣學習,因而需要翻譯才能和婆羅門智者交談。
至於談什麼,當然不是什麼吠檀多不二論,也不是什麼“上梵”、“下梵”的。這些他都不懂,相信德裏蘇丹國的那個吉亞斯丁.巴勒班一樣不懂。可是人家照樣讓天方教在天竺大範圍傳播,還把婆羅門教的寺廟拆了建材去造天方寺了。
不過他卻知道怎麼說服大部分神棍跟自己合作——畢竟如商羯羅那樣的高人隻是極少數。沒有哪個教派可以靠極少數高人維持強大的,婆羅門教可以在天竺生存,靠的不是道理,而是能讓控製天竺大部分土地和人口的貴人得到實實在在的好處!能讓他們毫不費力的騎在賤民頭上作威作福。
而天竺的佛教雖然最後也承認了種姓(此時天竺的天方教還沒有發展到承認種姓的地步),但是其教義中還是有太多關於平等的內容了。這是不利於天竺貴人的,而且也不利於外來的華夏諸國,一定得修改掉!
隻要佛教能夠和婆羅門教一樣保護這些天竺貴人的利益,相信他們一定會願意合作的。
……
“砰”的一聲槍響,七十步開外的標靶應聲而倒。
江都大明宮花園內,陳德興將剛剛打完的步槍,丟給了身邊的白女奴娜塔莉,這個女孩子已經被陳德興用過了。果然有料,真不知道這妞的身段是怎麼長的?居然婀娜如此。女孩子接過槍,立即手腳麻利的開始上子彈。這女孩子很聰明,學東西極快,不過四五天,就能熟練的使用這支最新式的燧發滑膛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