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也明白這一點。”程浪似笑非笑的勾了勾嘴角:“沈會長剛剛說的,賣房子的差價是您自願轉給沈懷瑜的。隻是我們太急躁,一時誤會了您。對吧?”
沈承安不知道程浪葫蘆裏賣的什麼藥,不耐煩的看過來:“你想說什麼?”
“沒什麼,就是確認一下。”程浪說道:“畢竟這套房子在您給了沈懷瑜兩百八十萬的預付款的時候,就已經轉移到您自己的名下。如今我們來要差價,我怕您回過神來又覺得自己吃虧了。跑來找我們打官司。”
“雖然我們也不怕您打官司。”程浪說到這裏,微微一頓,看似關心的說了一句:“……主要是怕您要臉。”
聽到這話,圍觀群眾忍不住莞爾。這怕的應該是沈承安不要臉吧。
沈承安隻覺得頭痛欲裂。可他畢竟是個有身份的人,要是想在本市書畫界繼續混下去,他還真得要臉。
“我早就說了,這就是個誤會。我根本就沒想過用半價吞掉懷瑜家的房子。隻是當時情況緊急,我擔心房子賣不出去。才會出此下策。後麵我也一直在籌錢,想要把剩下的房款給懷瑜補上……是你們不相信,我有什麼辦法?”
“我現在相信了。”程浪按下保存鍵,笑嘻嘻說道:“確實是個誤會。沈會長高風亮節。是我不懂事。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沈會長大人大量,別往心裏去。”
又想幹什麼?沈承安一臉懷疑的看著程浪。不知道這小子又想搞什麼貓膩。
程浪扭頭看著沈懷瑜,吩咐道:“你在這兒掐著時間。半個小時,如果我沒出來。你就報警。”
說完,回頭看著沈會長,臉色又變了:“走吧!磨蹭什麼呢!您這書畫展是不想開了,還是這LED聽順耳了?”
沈承安鐵青一張臉,扭頭進了美術館。
程浪跟著沈承安進了辦公室,沈承安臉色很不好看的說道:“你這小子,年紀輕輕,下手也太狠了。”
程浪漫不經心的說道:“咱倆一個真小人一個偽君子,誰也別說誰。”
沈承安簽了一張五百六十萬的現金支票遞給程浪,忍不住問道:“你剛剛在門口說那番話,究竟是什麼意思?”
雖然交鋒很短暫,可是沈承安已經深刻體會到程浪是個什麼人。他不相信程浪會做無意義的事情。剛剛那麼一番長篇大論,總不會是程浪心血來潮,閑來無事諷刺他。
程浪嗤笑一聲:“隻是怕你舍不得這個錢,日後反悔,斷個後路而已。”
沈承安是個文化人,文化人都要臉。隻要沈承安還想在本市混下去,他就不會跟沈懷瑜討要這筆錢。而程浪方才那番話,也算是單方麵給沈承安一個台階下。隻要沈承安臉皮厚一點,完全可以堅持說自己根本沒想貪侄子的賣房錢和喪葬費。一切都隻是誤會。
很多時候,人們在意的並不是真相,而是一個自圓其說的借口。
程浪深知沈承安這種人,又貪財又好虛名。隻要還有一絲機會,就做不成魚死網破的事。而程浪要的就是沈承安瞻前顧後,畏首畏尾。到時候不用程浪想辦法,沈承安為了自己的名聲,也會阻攔那些想要跑去找沈懷瑜鬧,企圖拿回這筆錢的人。
用一個無傷大雅的讓步,換一個約束瘋狗的項圈。這麼劃算的買賣,程浪當然要做。
沈承安也想明白了。他看著程浪,忽然說道:“你等等。”
沈承安重新寫了一張六百萬的現金支票遞給程浪:“我當初說過,大哥大嫂的喪葬費我來出,是懷瑜執意不肯。現在事情鬧成這樣,大家都不想看到。你說的沒錯,現在握瑾還躺在醫院裏昏迷不醒。懷瑜為了給弟弟治病籌錢,一時鑽了牛角尖也是人之常情。我一個做長輩的,當然不能跟他一般見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