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兒就好。”

青鸞點點頭,轉身又去張羅要拿的衣服細軟。

蕭霽站在主廳的屋門外,看著坐在主廳裏,一身常服的李雍州,神色沉寂,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青鸞出門,一抬眼看見神色冷淡的蕭霽,原本沒覺得有什麼,卻在注意到蕭霽脖頸的青紅相交的痕跡後,柳眉一皺,露出怪異的神情。

直到蕭霽視線移動到她身上後,青鸞才掩飾般咳嗽一聲,說:“公子今日起得好早。”

“他是誰。”蕭霽盯著屋裏的李雍州問。

“是李雍州李將軍,主子的好友。”青鸞也沒遮掩,畢竟隨便一個跟隨明綺時間長的仆人,都是認識李雍州的。

蕭霽抿唇,沒再說什麼。

青鸞正忙著,見他無事就又開始清點衣物,但臨走時還是沒忍住看了一眼蕭霽的脖子。

話說回來,一般人會在經曆過魚水之歡後,穿著低領的衣服四處走動嗎。

青鸞疑惑地走開了。

四下無人,蕭霽終於慢慢抬腳,向屋裏走去。

李雍州聽到沉穩的腳步聲,轉頭看過去,見是蕭霽,不由擰了下眉。

他當然知道蕭霽,明綺的前夫。

雖說是前夫,但蕭霽至少切實地擁有過明綺,而他卻一點機會都沒有。

他將盡三年的陪伴都不曾打動明綺的心,而蕭霽卻能讓少年時的明綺芳心暗許。

這些遍也罷了,最可恨的是,蕭霽曾經沒有珍惜明綺,現在又蹭到明綺麵前做什麼。

想到這裏,李雍州就無法對蕭霽生出什麼好感。

尤其是在看到蕭霽清冷淡漠地看著他,頸肩卻帶著曖昧的紅痕。

這算什麼?宣誓主權?

李雍州臉色更加不好看了幾分。

“你是誰,之前在明綺身邊倒是沒見過你。”李雍州故意道:“你的脖子是被蚊蟲叮了嗎,怎麼也不抹藥。”

他以為蕭霽會惱羞成怒,結果蕭霽卻仍舊是不悲不喜的模樣,仿佛並不把他放在眼裏。

“我以為,明綺身邊的人都會知道我的存在。”他緩緩說。

幾句話的交鋒,李雍州就落了下成,他恨恨磨牙,絞盡腦汁後說:“很可惜,我並沒有聽明綺說過你。”

“是嗎,我也是方才聽青鸞提起才知道閣下的名字。”蕭霽神色淡漠,不置可否。

李雍州暗暗咬牙,深覺一口氣憋在心裏喘不上來。

不過當一個妖豔賤.貨擺出一副高貴冷豔的表情時,如李雍州這樣的坦蕩君子拿對方無可奈何,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情。

就在兩人僵持間,忽然傳來一個兩人都無比熟悉的女聲,滿含疑惑,嗓音沙啞。

“你們在做什麼?”

第18章 少年

明綺站在門外,不明就裏地看著兩人,總覺得兩人之間似乎彌漫著烽火狼煙的味道。

李雍州承諾過放下對明綺的感情,此時不好說他是和蕭霽生氣,便勉強笑了笑,說:“沒什麼,隨便和這位蕭公子聊幾句。”

蕭霽沒說話,隻是一雙狹長的鳳眸一眨不眨盯著明綺,不知道在想什麼。

“倒是我的疏忽,忘了你在邊疆長大不認識蕭霽。”明綺對李雍州的話沒有懷疑,表情鬆緩坦然。

然而這輕鬆的神情卻在看見蕭霽脖子上的豐富痕跡後,轉變為僵硬和不自在。

蕭霽脖頸修長白皙,又穿著低領的袍服,上麵有什麼就像是白璧有瑕,十分矚目。

蕭霽低垂著頭,似乎對自己暴露在空氣中的肌膚一無所覺。

她尷尬地扯了下唇角,用拳擋唇輕咳一聲,壓低聲音對蕭霽說:“大夫給你開的藥你用了嗎?”

“用了,但似乎沒什麼成效。”蕭霽麵不改色,語氣平緩,看不出半點說謊的痕跡。

雖然蕭霽之前有受傷不塗藥的前科,但這次性質不同,明綺不覺得冷淡克製的蕭霽會任由那些荒唐痕跡呆在自己脖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