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皇子殿下也有交情。”李雍州雙目帶著打量和審視。

“李將軍,蕭厲山尚未倒台之時,我雖不受蕭厲山喜愛,但也擔著齊王長子之名,這京中誰沒有想過和我攀談。”

蕭霽神色如常地說:“你也太敏[gǎn]了。”

“小心駛得萬年船,我也是未明綺著想。”李雍州不置可否。

“不勞將軍費心。”蕭霽將清茶送入嘴中,緩緩道:“我的一言一行,都在阿綺的掌控裏,今日我說了什麼,做了什麼,都自有下人將其寫在紙上交給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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禦書房內,死氣沉沉,空氣中隱約能感受到彌散出來的陰謀味道。

五皇子謝池澤赤著身軀,四仰八叉地昏睡在地上不省人事。

他身邊則跪著一個哭泣的小太監。

家醜不可外揚,但在今天這個場合,八方勢力摻雜聚集,想要遮掩難如登天。

何況是這樣惡臭的醜聞。

禦書房外聚集了多少皇室旁係,皇帝不用細想也能猜到。

五皇子在睡夢中並不安穩,時不時發出一聲囈語,而這囈語聲越來越大,最後到了室內所有人都能聽見的程度。

“靈禾,不準亂跑……從了朕,朕賞你榮華富貴,便是皇後也可以允諾。”

不知謝池澤做了什麼夢,脫口而出就是皇帝的自稱,野心昭然若揭不說,言語之間竟然還透露出對自己親妹妹的覬覦。

皇帝麵色更加鐵青,憤怒之下,他將桌案上的文房四寶拂到地上。

筆墨紙硯摔在華麗柔軟的地毯上,濺起點點墨汁。

文貴妃忍著心中的恐懼,對身邊的小太監道:“愣著做什麼,還不把五皇子叫醒,不準他再說醉話。”

“著什麼急。”皇帝冷笑連連:“都說酒後吐真言,朕今日就聽聽這個小兒子的肺腑之言。”

除去文貴妃,房間裏還站著事不關己的皇後,她冷眼看著這出鬧劇,全程置身事外。

如不是明綺交代,讓她見機行事,奪下文貴妃的撫養權,她已經甩袖而去。

說完方才的話,謝池澤又沉入夢鄉,不一會兒,呼嚕聲響徹天地。

皇帝麵色鐵黑,幾乎成了豬肝色,卻不準任何人叫醒謝池澤。

片刻後,他才看向謝池澤旁邊,衣衫不整的小太監。

“你說,究竟是怎麼回事。”

“陛下,怎可聽這來路不明的太監胡言亂語。”文貴妃花容失色。

今日這局勢一看就是針對謝池澤的陰謀,小太監也定然是幕後之人培養的死侍,嘴裏怎麼可能說得出對謝池澤有利的話。

皇帝卻在氣頭上,指著小太監道:“朕讓你說你就說!”

“奴才是五皇子身邊的近身,今日五皇子喝多了酒,奴才陪著殿下去禦花園醒酒,沒想到殿下酒勁上來,硬要人去請靈禾公主,殿下`身邊隻剩奴才一個人……”

小太監像是想到不好的事情,眼中閃過濃重的驚恐:“誰知道殿下獸性大發,竟然對奴才……奴才真的沒有勾引殿下,陛下明鑒,陛下明鑒!”

一席話連皇後都為之側目,眼下遭難的隻是個小太監,如果真像他描述的那樣,謝池澤真正要下手的,是自己的親妹妹。

謝卿卿也是皇後看著長大的,雖不是自己所生,但謝卿卿靈動乖巧,又和自己失去的那個孩子差不多大,皇後對謝卿卿一向有三分舐犢之情。

她不悅地看向文貴妃:“今日這件事,文貴妃你可知情。”

文貴妃臉色蒼白,強撐著說:“臣妾不知,這兩個孩子一向要好,或許是誤會也未可知。”

“陛下,定是有人陷害。”

皇帝重重一拍桌子,壓著火氣道:“是不是陷害,讓靈禾過來問話不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