綺剖白, 他恨不得將一顆心挖出來給明綺看,以證明自己對明綺的忠誠。
他想說自己不是蕭厲山的兒子, 絕不會為蕭厲山做事,他所做的一切初衷都是明綺。
但不行,蕭厲山在京中的勢力盤根錯節,即便大樹一夕之間轟然倒塌,但百足之蟲尚且死而不僵,何況是蕭厲山這樣的人物。
兩年過去,他的眼線暗樁還在暗處藏匿著,一旦露出什麼蛛絲馬跡,他這些年的蟄伏便前功盡棄。
更重要的是,剖白內心,便能重新換取明綺那顆真心嗎?
他已經試過,也知道了結局。
蕭霽沉了沉眸子。
再等等,隻等一個契機,等一個既不用擔心蕭厲山,又能確保明綺願意接納他的契機。
這樣想著,蕭霽克製地吻向明綺,姿態虔誠。
明綺神色清明,手卻不安分的遊走,引蕭霽沉淪。
她嘴上放過蕭霽,一副不再懷疑的樣子,但那丹藥放在蕭霽身上,總不如放她自己身上令人安心。
她可以由著蕭霽揣走丹藥,借著蕭霽下一步動作,迎麵對上蕭厲山。
畢竟蕭厲山也不是吃素的,她這些天對蕭厲山窮追不舍,逼著人逃竄,蕭厲山察覺不對,差點射殺了她那隻海東青。
雖然海東青用不了,但蕭霽這條線還能用,既然蕭厲山想要起死回生的靈丹妙藥,她就給他一個機會,由著蕭霽偷走。
不過,為保萬全,她還是要知道蕭霽把丹藥藏在了哪裏。
這樣想著,明綺脫人衣服的動作又快了三分。
秋高氣爽,飛簷鬥拱彎彎而翹。
……
一直到晌午,明綺才皺著眉頭從蕭霽的院子裏出來。
青影垂首站在廊下,晌午的陽光打在他臉上,顯得他的五官愈發硬朗,額頭上隱約能看見細密的汗水,明顯等候多時。
明綺理了理衣衫,光天化日,她又目的不純,便隻是淺嚐輒止,左右蕭霽那仙人般禁欲的性子,便是戛然而止也不會說什麼。
明綺帶著青影走到一處陰涼的地方,才問:“什麼事。”
“主子令我監視蕭公子,昨日宮宴主子離開後,屬下看到三皇子執酒接近公子,二人聊了許久。”
“聊了什麼?”明綺坐在一處吳王靠上,看著池中遊魚閑閑問道。
“三皇子清空了蕭公子周圍的人,聲音也壓得很低。”青影赧然拱手,羞愧道:“屬下無能,無從得知。”
明綺扯了扯唇角。
能引謝浮金那樣謹慎的人親自出馬,蕭霽給她的驚喜還真多啊。
“讓你暗中監視謝遠凡的一舉一動,最近他那邊有什麼動作?”明綺將餌料投進泛綠的池水裏,遊魚爭先恐後湊上來爭搶。
“大皇子幽禁之後仍然是老樣子,看守他的侍衛被柔妃買通,大皇子有什麼要求,侍衛們會一應滿足,”頓了下,青影麵色有些古怪,“大皇子近日仍舊令侍衛強搶周邊村子的良家婦女,若婦女抵抗,便勒死了事。”
明綺愕然一瞬,冷笑道:“不知悔改,我前些日子讓你準備的事情做了嗎?”
“人已經放過去,屬下估計最早今天,最晚後日,宮中就該收到消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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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較於將軍府表麵的“風平浪靜”,森嚴的皇宮裏則要熱鬧許多。
近幾個月接連垮了這麼多主子,一時間宮裏人人自危。
文貴妃和謝池澤分別被關押一處,皇帝沒有貶文貴妃的位分,隻是將她身邊的宮人遣散,軟禁處理。
但正是這樣的處理手段,才更讓文貴妃害怕恐懼。
皇帝現在對她“輕拿輕放”,是因為使節還在,皇帝不願意大動幹戈,惹人注目,反丟了皇家顏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