圈卻止不住變紅了,她眼裏閃爍起淚光,無聲哽咽了幾聲,身子抽[dòng]了一下,再也忍不住,提著裙擺快步朝他這邊跑過來。
她知道這段時間以來,因為她的那次事故,他都變得恍恍惚惚的,有時甚至都分不清現實和夢境,怕她離開,整宿都不敢睡覺,拉著她的手才肯安心。
這是極度缺乏安全感的表現。
再這樣下去,他的身體遲早都會垮掉的。
於是,她便拜托他的隊員,將她那段時間以來一直都在畫的畫一張一張交給他,同時也是在填補他空洞不安的內心。
直到她現在站在這裏,也是在告訴他。
她是真的存在的,她一直都在陪著他。
沈從越重重抿了抿下唇,顧不上眼眶的溼潤感越來越重,也大步跑過去,沒等人完全跑過來就先伸出手臂將她牢牢抱進了懷裏,兩隻大掌緊緊攬著她的腰肢,低垂下沉黑一片的眸子,目不轉睛盯著她白皙柔軟的臉頰,喉嚨生澀地厲害。
他挨著她的耳邊,嗓子低啞得很是厲害。
“阿喜,我們再結一次婚,好不好?”
聞喜哽咽著聲音,用力點了點頭,臉上沾染著淚痕。
他用指腹一一抹去她臉上那些溼潤,然後吻了上去,由淺到深,他的唇角有些微涼,卻在唇舌交抵之時逐漸變得熾熱。
越過了生和死的交彙點,失而複得的愛意隻會變得更為濃烈。
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走。
因為看到聞喜冒了那麼大的風險,還把李老的筆帶了回來,劉申第一次見到年輕人這麼有決心,對聞喜高看了不少,開始認真審識她工作室裏的那些油畫,正式考慮和她簽約這件事。
一個星期後,雙方正式簽約長期合作協議,並一次性購進她工作室十多張畫作。
工作室經濟困頓徹底解決,伴隨著工作室的名氣越來越大,整個事業開始走向上升趨勢,前途一片大好。
聞喜也從之前的繁忙變得輕鬆了很多,甚至於還由於畫室的學員變多,她還多招了幾個助理,個人創作這方麵也取得了很大的成功。
八月底。
聞喜和沈從越正式舉行了婚禮。
婚紗照是前段時間她和沈從越專門去消防隊照的。
他一身筆挺的深藍色軍裝,她一身潔白的大裙擺婚紗,兩人站在一起,般配的讓人羨慕又眼紅。
而其中有一張,是聞喜特別特別喜歡的,專門把那張照片選出來掛在了她和他的臥室。
那張婚紗照是在一片水霧之中拍的。
一身軍裝的他,正拉著她提著裙擺的手大步往前跑,她腳下則穿著白色的帆布鞋,邊跑邊仰頭看向他,他則微偏低著頭,也和她同時對視,兩人相視,臉上皆滿是明媚的笑意,彎著的眉眼裏含著的全是溫柔的愛。
而他們的身後,則是各種姿勢在後麵樂的看小兩口拍照的隊員們,有抱著肩的,還有靠在車頭邊兒上的,還有拿著水槍在後麵噴灑著的,但也都在笑。
畫麵一片溫馨美好。
因為不時有大片的水灑落,溫煦的陽光灑下來,水霧之中有一小片彩虹若隱若現。
見她對那張照片一直愛不釋手的,沈從越哼笑了一聲,走過來摟著她的腰淡淡說道。
“這次不把我掛門口的牆上了?”
聞喜嘴硬:“這次不一樣!”
說起來,也不知怎的,後來有一次沈從越來她們畫室,來接她下班,還沒進門就看到了掛在門口最外麵那張牆上的照片。
他幾乎要被氣笑了,卻又對她無可奈何,隻能最後沒什麼勁兒地掐了掐她那圓潤的臉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