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恰到好處的腰肢,還有……

“你在想什麼黃色廢料?”花才出其不意地打斷他的遐想,毫不給麵子地說道:“口水都要流到地上了。”

房光霽回過神來,心虛地擦了擦嘴,而後怒道:“我哪裏有流口水!”

“嗬。”花才嘲諷地看著他:“隨便訛你一下就訛對了,你果然在想黃色廢料。”

房光霽:……

麵對這個最熟悉自己的家夥,房光霽不得不承認,即使過去了這麼多年,即使再見麵時彼此偶讀覺得對方陌生,但花才仍然是最了解他的那個人。

他有數不清的粉絲。

那些粉絲喜歡從任何一張照片,視頻中逐張、逐幀地分析他的行為,揣測他的想法,試圖解釋他的一切動作,試圖從他的每個語調裏看透他的思想和心情。

但是,沒有人會這樣一臉嫌棄地指出他滿腦子黃色廢料。

除了花才。

花才忽然偏過頭咳了一聲,房光霽注意力瞬間被拉回來,他貼過去,拉著花才的手,問:“感冒了嗎。”

“……別碰我。”花才拍開他的手,很厭煩的樣子。

房光霽一時語滯。他抽回手,頓了頓,才說:“嗯。”

一頓飯最後吃得還是賓主盡不歡,房光霽戴上帽子口罩墨鏡,花才嗤笑道:“大半夜的戴墨鏡。本來無人注意,你再這樣打扮,全世界都知道你是大明星了。”

房光霽笑了一下,不解釋什麼,隻說:“你怎麼回去?我送你?”

花才搖頭。

房光霽還想說什麼,可是忽然看到地下停車場遠處忽然開來一輛車,車停下,衝他們按了兩下喇叭。

朱穆朗探出頭,對花才說道:“才總,走走走。”

花才點點頭,不再和房光霽說什麼,徑自上車走了。

房光霽站在原地,過了好久,才苦澀地搖搖頭,坐到車裏去。

原來他的車就在旁邊。本來,他是打算開車送花才回家的。

汽車裏。

朱穆朗問:“好家夥,你還在真認識房光霽啊。”

花才沒精打采地說:“同學罷了。”

“你跟他看起來不像一路人啊。”朱穆朗感歎。

車子爬坡出地下車庫,一圈又一圈,轉得花才有些頭暈,花才閉上眼,側著頭靠著椅背,低聲說:“本來就不是一路人。”

房光霽雖然父母離異,隻能跟著奶奶過日子,但不管怎麼說,從大廠退休的奶奶,和感情不和的高學曆父母,總歸是大家嘴巴裏的“正經人”。加上房光霽打小長得好,街坊領居更憐愛他身世可憐,也沒見誰對他有過一句難聽話。人世間都愛,都留給了這個不幸的小男孩。

花才就不一樣了。

從小到大,罵他什麼的都有。殺人犯的兒子,妓女的兒子,生來帶著原罪。鄰居家小孩不僅嘲笑他,還拿石子兒丟他,搞到最後變本加厲,暑假的某一天,幾個小孩兒合夥從樓上推下來一個廢棄的桌子,差點砸死在下麵走路的花才。

雖然最後大人們以“小孩不懂事”為理由,輕描淡寫處理了這件事,但花才的憤怒,頭一次爆表,他事後一個一個小孩找過去,揍得他們頭破血流,也把自己搞的頭破血流。

說來也奇怪,你一味忍讓,別人真就覺得你好欺負。當你擺出不要命的架勢去拚命,那些欺軟怕硬的家夥,似乎也再也不敢打你主意了。

本來就不是一路人。

他和房光霽,本來就不是一路人。

哪怕是高中時期那樣的曖昧和掙紮,哪怕他的理智一遍又一遍地告訴自己,不要和房光霽搞在一起。

哪怕當初他但凡能夠擺脫情感的蠱惑,用腦子好好地想想他和房光霽之間的差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