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她添上。”
“聖尊……”王師麵露不忍,想要勸阻,卻被音聖打斷,“無妨,我與好好乃是師徒,這些年一直是我照顧她,替她添補沒有任何損耗。”
音聖見秦七弦也想說什麼,立刻道:“而且,我很樂意。”
秦七弦本身隻是想知道增加限製能不能成功,她不想別人一直用著她們的東西,還詆毀她們,但音聖本就虛弱,若是因為這個原因讓她傷上加傷,那就沒必要了。
或許她以後可以自己想辦法做到。然而想說的話被音聖製止,與此同時,音聖還閉上了眼。
秦七弦登時屏住呼吸,不敢打攪。
不過片刻,音聖重新睜開眼,她揚聲道:“對孤懸燈不敬,此前詆毀過譜曲人者,破境曲《孤懸燈》隻聽其音,不得其意。”
說完,又看向秦七弦,“好好現在的確在妖域,以後會如何誰也不知,便略做了些調整。”
音聖:“還有什麼要求嗎?剛將小滿送進琴音疊嶂內參悟,我不能離開太久。”
秦七弦連忙道:“回稟音聖,弟子還有一事相求!”
旁邊的王師嘴角一抽,心說這家夥還真不客氣。他在音聖麵前說話心裏頭都打怵呢,哪怕對方一臉和煦,可聖階威壓無處不在,總歸會心存敬畏。
她倒好,跟沒事人一樣,不僅聊得隨意,還知道順著杆子往上爬呢。
音聖點頭,“你直說就是。”
秦七弦扭頭看向窗外,她笑著道:“我想給大家彈一首《孤懸燈》,相比起《風過了無痕》,我更擅長的是《孤懸燈》。”
音聖笑著說:“去吧。”
秦七弦再次出現在了芙蓉花琴台上。
這一次,她眼裏沒有殺氣,低頭看著琴的時候,神色溫柔,嘴角含笑。身後芙蓉花開得正豔,卻不及她低頭刹那,風情萬種。
“此琴有兩個名字,單日七弦池、雙日春風宴。”
說罷,抬手,撫琴。
“係統,一鍵托管《孤懸燈》。”
秦七弦彈箜篌的時候,王師懶散地靠在椅背上還時不時摸肚皮,現在見她彈琴,直接坐得端端正正,一臉認真。
他擅長的其實是琴道,本想著秦七弦無名師指導,琴這樂器如今修真界使用的也不多,渡川界那偏僻之地都找不出幾個琴師,想看看她到底是什麼水平再指點一番,最好把人哄到自己門下當弟子,哪曉得,聽著聽著,他就看不見其他人了。
台上彈琴的好似不是秦七弦,而是他自己。
他仿佛看到自己坐在尋道崖下,獨自彈琴。春去冬來,日出日落,他從一個小胖子,變成了一個大胖子。
縱然大家都追捧箜篌,他也無奈之下去定製了一張箜篌,可回到尋道崖下的胖子,依舊彈著他那張古琴。
器不分高低貴賤,什麼時候,箜篌竟成了百器之首?成了音修之道?
好在,他從不曾放棄過自己的琴。
雨很大,周落鈴仿佛看到了跪在雨中的自己。
“老祖宗的東西都被你丟光了!你瞧瞧你……”
她的麵前,是打翻了的墨汁、撕碎了的紙、還有被她扯禿了的筆。
無數個日夜,她被拘在書桌前寫字,人人都告訴她,她是書聖家的孩子,必須走書寫一道。可她根本不愛這些,為此,從小到大她不知道吃過多少的苦,挨過多少的罵!
“反正我就不寫!我不喜歡!你們若是繼續逼我,我就……”那年她才六歲,就敢拿起家中靈器斬自己的手掌,“我沒手了,是不是就能不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