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的家族能延續那麼久,不更應該去感謝神明嗎?他們又有什麼資格代替神明來向別人索取?他們是代言者嗎?是教會嗎?”將千夏意識到如果隻是淺顯的引導,夏油傑還需要廢很大的力氣才能找到出路,這路上不必要的碰壁也會隨之增多,但他如果將自己的看法全盤托出那就不是教導,而是像京都校的那個老師一樣,在將自己的理念強加到夏油傑身上。

“夏油君,人類如果變成為了保護他人而活的樣子就會變得很累,現在或許還沒有太大影響,但當你覺得自己付出的努力無法得到回報,發現和你同樣為了保護他人而奮鬥的人在前路上倒下你會怎麼辦呢?”

這番詢問是對夏油傑的詢問,同時也是將千夏在尋求關於他自身的答案。

他選擇了尊重犧牲者的付出,那麼夏油傑呢?

“……我不知道,但我想試著走一走那條路。將千夏,”夏油傑往回收了收手,把將千夏從椅子上帶起來,他抬頭仰望對方的幅度也隨之變得更大,“我想親眼去看看,那堵南牆長什麼樣。”

這份答案既在意料之外,又算是情理之中。才十五歲的少年,一個對世界充滿探索欲的年紀,若是一切都被禁止,他反而會產生逆反心理。願意親身去實踐並非壞事,況且誰也不知道最終的結果是會死在南牆下,還是將南牆撞破。如果因為自己有過經驗,就將道路鎖定在一個方向,那未嚐不是一種專橫的做法。

將千夏揚起笑容問道:“即使可能撞得頭破血流?”

夏油傑不禁隨著他笑起來,“你會拉住我,像現在這樣,對吧?”

“誒?這可不好說哦,”將千夏一使巧勁,雙手脫出不再和夏油傑有接觸,“我的征途比你想象的還要麻煩呢。我們還沒參觀訓練場吧,不過去嗎?”當別人支柱這種事還是算了吧,他可沒這種興趣。

夏油傑的嘴角不降反升,他也站起身來和將千夏對視著,“有興趣和我練一場嗎?”

兩人邊聊邊往外走,路過書桌時夏油傑突然想起了什麼緊張地看了眼置物架上的書,確認排布緊密,無法看到後排的書封才放鬆下來。

將千夏邊走邊從腰包裏取出手套戴上,“你今天才執行過任務吧,會吃虧哦。”

“你不也是今天才考過評級嗎?”

“對我而言連熱身都算不上,對了,夏油君,你的評級是多少?”

“準一級,說是看在‘咒靈操術’的可能性上,等我收服的咒靈數量和質量上升就可以申請提高評級了。”

聽到準一級的時候將千夏整理手套的動作愣了一下,向他投去了哀怨的眼神,“我的隻有三級,夜蛾老師說我沒有咒力和術式所以他申請的是三級的考核,開學前會給我申請二級。”

這還是夏油傑第一次見到將千夏臉上出現這樣有些孩子氣的表情,“夜蛾老師的考慮不是沒有道理的,殺死咒靈的方法除了術式和咒具外就沒有了,如果你在戰鬥中被破壞了咒具就隻能等同伴救援了。”

“不是哦。”

夏油傑疑惑地看向走在他身旁的將千夏,“嗯?”

“我會把咒靈揍趴下,你們來了就隻能給它收屍。”將千夏笑得一臉燦爛,夏油傑看著那雙完全沒有笑意的紫眸不由地打了個寒顫,隻覺得他說要揍趴下的不是咒靈,而是自己。

這種感覺太奇怪了,夏油傑一手握拳抵在唇邊清了清嗓子,“咳,將君的手套是遊戲角色的同款嗎?”

將千夏配合著他換了個話題,“是官方送我的,目前還沒有發售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