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佐川宗七郎那個蠢蛋在發病的時候攻擊過米山椿,兩人之間的可能性不說跌到穀底,也是在難以有所突破的窘境。

早乙女拓人調查清楚這件事後當晚就給自己買了壺酒,他過去是忍者,因為隨時會有任務所以從不沾酒,但是情敵將自己玩死了這種好笑又解氣的事情誰不開心啊?早乙女拓人已經將米山椿視為自己的所有物,在金錢方麵他雖然給不起那麼多,但是新婚之日滿足一下米山椿的向往,讓她知道自己雖然不是什麼富家少爺,但也能給她美好幸福的生活,這是很重要的。

他挑了沒有事的那天,去了一趟三重縣,在那邊的野碼頭上從漁民那裏買了些野蚌自己開。這種蚌基本是賭運氣的,他那天運氣不錯,開出了大大小小幾十顆珍珠,其中還有幾顆還透著漂亮的粉色。早乙女拓人欣喜不已,立即帶著這些珍珠在飾品店想配上合適的鏈條與珍珠線。

他是前忍者,手工活的水平雖然比不上匠人,但也遠超普通人了。在表明自己是想給未婚妻做一套首飾作為新婚禮物後,首飾店的老板欣然同意了指導他將這些大小和品質參差不齊的珍珠做成了一套像模像樣的首飾,順便賣出了些不值錢的碎晶和小材料並收了一點點指導費。

那雙沾染著無數鮮血的手用潔白的珍珠與純淨的水晶製作了要送給未婚妻的首飾,如果米山椿知道了恐怕隻會覺得惡心吧。

五條悟麵無表情地想著,隨手將耳環放回了隻剩下一半的木匣中,再將碎掉的蓋子木屑堆進木匣,隨後就不再管了。期待了一會的木匣子打開竟然是這種東西……早乙女拓人他又是怎麼確定米山椿看著那位夫人是因為喜歡她的首飾呢?說是想給米山椿一個驚喜,到後來卻演變為對佐川宗七郎家世的嫉妒,並不自覺地比較著他們直接的差異。

他是正常人,是能為了米山椿的一眼就去親手製作珍珠首飾的,愛她的未婚夫。

五條悟有點想嘲笑早乙女拓人的傻勁,如果他在日記中沒有表明過自己對佐川宗七郎的貶低、對米山椿似是而非的愛意,他或許還能覺得這人多少還能說一句有情義。他對家世好的情敵,手裏寫下貶低對方的字眼,心裏卻又是自卑的。他是刀口舔血的忍者,是隻要接了任務就無法違抗的下等人,首領的話就是一切,一切以忍村為重,而忍者,是一種消耗品。如果不是首領意外死亡,原定的繼任者沒能掌控住局麵導致敵人入侵時他們無法匹敵,大量忍者在襲擊中死亡流散,繼任者在亂刀中被斬殺,他也沒有機會逃出來。

他曾經是消耗品的一員,也是被奴役的下等人,在佐川宗七郎麵前他是無力的。他想過要為米山椿曾經遭受的傷害去教訓一頓佐川宗七郎,但是他最終沒有出手。他擔心自己會控製不住殺死對方,他不會再去殺人,因為他不想再回憶起做忍者時的感覺,他想要在未來和妻子一同安穩平靜地生活。即使他現在做的事情同樣肮髒,但終究不是他殺死的對方,那麼在他眼中便不算罪惡。

還有一個原因,那便是因為佐川宗七郎的背景。雖然對方因為精神病已經被排除了家業繼承的可能,但他到底是佐川家唯三的兒子,他如果在間原醫院出事,很有可能會將事情鬧大,到時候米山椿和自己可就有危險了。米山椿作為輪替照顧佐川宗七郎的人,受到的是直接影響,而他則有可能因為間原次郎無法繼續實驗而丟了這份待遇優厚的工作。

因此,早乙女拓人對佐川宗七郎又恨又無可奈何,隻能在背後貶低,在對方都不知道的地方和他比較著自己的優點,而米山椿便是他每一次比較時用來度量的“尺子”,即便他從沒有問過米山椿的感想,但這不妨礙他宣布自己獲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