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沢田綱吉和他的守護者們為勝利的一方,而Xanxus所在的瓦裏安一部會在遣返西西裏島後接受家族內的懲罰,這是九代目下達的命令。

如果是以前的話我大概會視若無睹吧,Xanxus他們傷害了他的同伴,理應接受懲罰,但是他對具體的懲罰內容是不會感興趣的。但是如今……他走到九代目的病床前,詢問著對他們的具體的懲罰。

才經曆過一次重創的老人慈眉善目地看著自己未來的繼任者,“綱君是擔心他們會受到嚴格懲罰嗎?”

沢田綱吉搖了搖頭,他聽到自己仿佛在小言彈狀態下的冷靜聲音響起,“我想知道他們接受的懲罰夠不夠抵他們造成的損失。”

誒?我現在已經會說這種話了嗎?

九代目愣了一下,似乎也是沒想到他會說這樣的話。不過他作為彭格列的首領,經曆過各式各樣的大風大浪,隻當沢田綱吉是在接連的鍛煉下成長了起來,雖然有些遺憾曾經見過的乖巧善良的孩子,如今因為父輩祖輩的關係而卷入紛爭被迫改變性情,但這說不定也是件好事。mafia的世界是殘酷的,即使本人再不情願,沢田綱吉也無法躲在日本這個小地方蜷縮著過一輩子。

要怪,隻能怪他們這些大人沒能保護好他們。不管是Xanxus還是沢田綱吉,都不該麵對這些。

“這樣啊,我能以彭格列的名譽保證,Xanxus和他的部下會受到足以匹配他們罪行的懲罰,以意大利mafia的標準。”

“……”

我要的是mafia的標準嗎?

我已經傾向於mafia了嗎?

“你已經是mafia了。”

裏包恩的聲音從背後響起,沢田綱吉遲緩地轉過身看去。

世界變成一片虛無,裏包恩站的位置離他並不遠,但又好像在他能夠到達的距離之外。列恩變成了熟悉的CZ-75形態,它被裏包恩握在手中,槍口對著地麵。

“回不去了,蠢綱。”

“不,我並不想當什麼mafia,那群人都是違法亂紀,漠視生命的暴徒,不,我不要變成那樣!”他的聲音似乎變回了往日那樣,時常驚惶無措、下意識逃避的普通人一樣。沢田綱吉抱著頭,回避著裏包恩的視線。

對,他是普通人,什麼彭格列、mafia的,和他的生活相差甚遠。

“綱吉君。”平日裏溫柔朝氣的女聲變得憂愁,沢田綱吉遲疑地抬頭,正對上站在裏包恩身後的笹川京子的視線。

“你和哥哥說的相撲大會,是真的嗎?為什麼他身上會有那麼多傷口?哥哥很愛拳擊,可是他的手……我真的好怕,好怕,”笹川京子說著說著就哭了起來,她哭著吼道:“綱吉君,你們都在騙我是不是!”

沢田綱吉心神大亂,“不是的!京子,你聽我說,我們——”

在他還沒有完成對笹川京子的解釋時,她的身邊又多了一人。

“小綱,為什麼總是讓媽媽擔心呢?”沢田奈奈悲傷地注視著他,“成績差也好,體育不行也沒關係,媽媽隻希望小綱能健康長大而已。”

“媽媽,我不是——”

“小綱也會像爸爸那樣離開嗎?”

“不會!我永遠也不會變成爸爸那種不負責任的男人!”

沢田綱吉心底對父親的怨懟上湧,他才剛向沢田奈奈的方向邁出一步想要解釋清楚的時候,肩膀上突然落下了一隻手。

“阿綱。”

沢田綱吉的腳步止住,他怔愣地回頭,撞進了一片紫晶般神秘深邃的眼中,

“……千,夏……”他突然害怕了起來,他不想聽到將千夏和其他人一樣責備他的聲音,他在裏包恩的批評彈裏聽到過,那樣失望無奈的語氣,那樣輕視的話語,比任何人對他的抱怨都要令他痛苦、不甘。